“看看吧,这是我闲暇时所作,比你说的这位隐世学者好了十倍都不止。”
卡帕沙在她斜视的眼里伸手拿起羊皮纸。
挑了挑眉咂摸着其中滋味,全部看完后果然还是觉得狗屁不通。
好吧,他承认他是真的欣赏不了这个世界的诗歌。
但他还是故作不懂地请教。
“此处为何这般写?”
泊莎•布雷德不客气地替他解释,除了没有明说你是个白痴之外语气果然相当恶劣。
“哦哦,那这处呢?”
她看着卡帕沙态度极好,也便稍稍收敛了一些。
但仍旧语出不逊。
“还有这里,对,这里。”
她看着卡帕沙手指点在羊皮纸上,感觉有点不对劲。
“原来如此呀~~那泊莎小姐,这里。
这里我觉得十分不懂,能不能再说一下?”
他的求教近乎谄媚。
现在不止令扎克更加狐疑,连解释了这么多的泊莎•布雷德也很迷惑。
这还是昨天那个跋扈的人吗?莫不是失了智吧?
然后等泊莎给他讲完了整首诗,卡帕沙才当着神色越来越古怪的扎克与眉头紧皱的泊莎珍而重之地将这份手稿收进怀里。
他隔着衣服抚摸那份手稿,像极了抚摸情人,他渴求着说道:“那个~~泊莎小姐,您的学问真的是令我叹为观止。
我都感觉自己前半生几乎是白活了。
唉!
您若是能有更多的作品给我拜读一下那就最好不过了。
我知道我的请求不太合适,但真诚地希望您能答应我,这些都是至宝呀!”
“卡帕沙大人,您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吧?”
泊莎•布雷德不可置信道。
心里想着这家伙难道真的是爱慕我?
那昨天干嘛要那样对我?
她觉得自己是阶下囚,只不过是身份高贵。
所以卡帕沙有充足的理由善待她,但如果真的是爱慕呢?
怎么办?
“不,泊莎小姐,我没有在开玩笑。
向您学习是我的荣幸,我对您的仰慕也不掺半点假。”
卡帕沙说得非常非常郑重,神色肃然,和在光明神神殿中起誓也差不离。
这不由得让包括侍女在内的所有人对他的话信了大半。
“好吧!
玛莎,帮我把我写的那些诗歌给卡帕沙大人看看。”
泊莎•布雷德没有拒绝,她想看看这个演技不太好的人到底想干什么。
转头来对着卡帕沙,她借口道:“您可以挑选几份作为收藏,这是我对您孜孜不倦向我请教的回礼。
每个贵族都应该博学多才,这是我一贯的理念。
请您务必保存好它们。”
“当然!我绝对不会让污渍玷污它们。
保证珍藏!”
卡帕沙心满意足地从书箱中认真挑拣了几份言辞风格不同的诗歌。
再次珍而重之地藏进怀中。
他强撑着起来,推开扎克想扶他的手。
向她弯腰行礼后,真诚地看着泊莎•布雷德
“谢谢您,泊莎小姐。请您在马车中稍待,我下去一会儿便回来。
卧得久了,还是要走动走动的。
扎克,扶我下去。”
泊莎•布雷德也难得一次露出好脾气。
“好,您去吧!
我收回对您的不逊之言,像您这样的贵族应该受到我的礼待。
我也知道父亲大人敌人无数,包括我的未婚夫都不一定乐见父亲在亚伦城继续做大。
当下的联盟是无奈之举,如果您有好的想法,我可替您书信一封于我父亲。”
好家伙,这姑娘就顺杆子开始拉拢卡帕沙了。
好像刚才咄咄逼人的不是她一样。
不过她其实也知道当下时局如此,卡帕沙带人劫杀必然是某位王党人物的手笔。
冲在前头的卒子罢了,她现在想知道的是他背后的人。
虚与委蛇一番也行。
泊莎•布雷德心里明镜似的。
而且卡帕沙对她的爱慕虽然有些古怪,但也没什么要紧。
反正有许多人不介意成为她的裙下之下,再添一个也无妨。
“好,好!
求之不得!”
卡帕沙满意地笑着回答。
小心翼翼地在侍女搀扶下从扎克让出去的那一侧狭小处往外走去。
掀开门帘,雨后果然是艳阳天。
他身上披着扎克为他盖上的毯子。
待马车停下后才下去。
很久没说话的扎克紧跟其后护卫着,生怕他又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