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内情,还当陈东是带了条狗来,心里还奇怪怎么没听到狗吠。
秦子衡不知苏锦言心中所想,却是毫不留情的揭穿了陈东:“是你追踪术不行,不是我本事见涨。”
他跟苏锦言都在高丽地界,此番高丽又乱得跟什么一样,这一路上为了避免生出不必要的麻烦,便也没留明显的记号,只在隐暗处留了特别的踪迹,要是认真些,自然不会似无头苍蝇那般乱转。
陈东的脸皮一向厚,被秦子衡揭穿也不在意,挥挥手道得一句:“你说得对,你说得都对……”
显然不想在这事儿上头同秦子衡多说,眼角余光看得苏锦言一眼,复又压低声音道:“君泽让你赶紧回去,京里头的圣旨就在路上了,你要是再不回来可就穿帮了。”
秦子衡这一来一去差不多二十日了,军中将士只知他是重伤,卧床不起,但无人见过,过了这么多时日连面都没露过,已经有人起了疑心,更有狼子野心之辈暗地里散播谣言。
那些将领有的都已经够年龄当秦子衡他爹了,秦子衡在一众将领里头算得是最年轻的了,偏生他最年轻可坐的位置最高,一军之帅,别说当他爹,就是当他爷也得听命。
原先河池没破,安州郡跟岭天港又一堆麻烦,因着战事要紧,这些人倒也和睦,可如今安州郡跟岭天港都收了回来,池河也攻下了,一时间停了战事无事可做,又有人晓得苏锦言的存在,少不得就有人心里头不舒服。
秦子衡倒也晓得自个挂帅肯定有人心里不舒坦,毕竟论资质论年纪这个大帅也轮不到他的,不过是靠着一股有去无回的气势才在圣上那争取来的。
此番闻言便点点头道:“我知道了,等天一亮我们就出发。”
来时存的是死在沙场上的决心,可如今却不能真把自己的性命当儿戏。
陈东把话带到,又听得秦子衡的交代,没多会便又走了。
眼见时辰还早,秦子衡同苏锦言招招手:“一会天亮我们就要赶路了,趁现在赶紧养养精神。”
先头苏锦言还恼了他的,后头又见他跟陈东两人嘀嘀咕咕的说了好一会话,也不知道说的什么,可见二人神色都不轻松,想来是有要事的,便生怕是他擅自离营被发现了。
这会便也顺势坐到他身边去,斟酌了一下问道:“你是不是有麻烦了?”
秦子衡知晓她说的是时候,顺手将她捞过来,让她枕着自己躺会,口中应道:“没有,不过是些小事,等回去就能解决了。”
苏锦言靠在他身上,眼眸沉了沉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别想了,眯会子吧。”秦子衡抬手覆上她的眼睛,遮了视线,声音轻柔的道:“等回了河池,我得先去大营,不方便带着你,到时候你可不能再调皮到处乱跑了。”
苏锦言轻哼一声,也没说话,视线被覆盖,闭着眼儿不多时倒也当真酝酿出睡意来,可哪知天还没亮她便又被一阵钻心的疼痛给疼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