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有点吓人。”陈醉微微点头,笑道:“但是还不够,你得拿出点真东西来,咱们才有的谈。”
“本爵今天来到这里见你代表的不只我自己。”赵恭澍道:“陈醉,你可听过朝花社的名头?”
“陈某本是山野匹夫,如今初入京城,正是四顾茫然,请恕我孤陋寡闻。”
“不知道没关系,你现在只需知道我们是一群人就够了。”赵恭澍道:“炎都很大,有很多势力,没有人能够孤立的生存,如果你足够聪明,就该晓得自己当下的境况,你需要一些有实力的朋友,现在就有这么一群人想跟你交个朋友,只要你愿意拿出抱天揽月楼七成的股份作为加入朝花社的条件,今后便可以得到我们的全力支持。”
这小子口气不小,一张嘴就敢要抱天揽月楼七成的股份。陈醉除了觉得荒谬外,也不免暗自思忖,这家伙底气何来?这个朝花社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组织?费解刻意安排自己认识此人,必定是认为他有值得结交之处。问题是这小子要价太高,还没拿出什么够分量的筹码来,就凭这几句话便想要抱天揽月楼七成股份,岂非痴人说梦。
“你是来告诉我,五军都督府里正有一场阴谋在等着我?”陈醉试探问了一句。
“这一点并不难想到,所以没什么好隐瞒的。”赵恭澍道:“五军都督府是武威王的地盘,他们当然不会眼睁睁看着你成为稽查司总巡,重要的是你不知道他们要怎么对付你。”
“这么说你们知道?”
“我们知道的内幕不止于此!”赵恭澍傲然道:“在京城,我们还是有些办法的。”
陈醉道:“就只凭这几句话,恐怕还不值得我拿出抱天揽月楼的七成股份,不要说七成,连一成都不值。”
话说到这里,赵恭澍意识到必须拿出些真东西来才能继续下去。
赵恭澍道:“朝花社有三个发起者,本爵只是其一,三人当中我的份位和家世是最低的,另外两位贵不可言,不妨再向你透露些底细,加入朝花社的都是京城各个科道府部要员勋贵的后代,之所以找上你,是因为你和我们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大家都是忠于陛下的。”
原来是一群勋贵外戚和高官的二代们搞的组织。老费既然这么看重,想来他们是有些分量的。不过想要抱天揽月楼七成股份是不可能的,哪怕一成也不行。可人家既然开了价,而且也拿出了让陈醉看入眼的货,理所当然是要还一下价的。
“抱天揽月楼的股份就算了,这个条件我不可能接受。”陈醉道:“你可以再想想别的条件,比如你想要多少黄金珠宝,我可以花银子买你的消息。”
“陈醉,你欺人太甚!”赵恭澍忽然怒了,拍案而起,怒视陈醉:“你把我们当什么人了?如果不是因为你也是忠于陛下的,本爵会这么热巴巴主动来找你?给你机会加入朝花社是赏你的脸面,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陈醉安坐不动,目光深邃平静如水,淡定的看着他,唇角忽然泛起一丝微笑,道:“这话若是从你老子口中说出来或许还有一点点分量,陈某是什么人?凭你们一群纸上谈兵的纨绔子弟也配赏我脸面?以为写几首为赋新词强说愁无病呻吟的诗词歌赋,吼几声忠君爱国还政陛下的口号,你们就是时代先锋未来的主人翁了?”
“陈醉,你敢小觑我们?”赵恭澍怒极反笑,冷笑道:“原来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的炼锋城主也不过是一个气量狭小,自大无知的蠢材!”
“我不是小觑了你们。”陈醉并不因为他的辱骂动怒,反而更加平静的看着他,继续说道:“而是在陈述一个你们自己都没注意到的事实,你们所谓的渠道和特权都来自于你们的家世,离开这个东西,你们身上还能剩下多少光环?所谓竖子不堪与谋说的就是现在的你们,我不否认你们当中有相当一部分人会有机会成为未来时代的主人翁,但绝不是现在。”
“你说来说去,还是认定本爵不配跟你谈条件?”赵恭澍道:“哪怕我们已经探听到几路人马要对你不利的内幕消息,并且还探听到了他们具体实施的细节,你也不打算给我们这个面子?”
“我能坐在这里其实是给了某人的面子。”陈醉又看了一眼马车,费解的目光也正看过来,转回来又说道:“我曾对他说过,年轻的血总是热的,如果想要推翻陈旧并沉重的势力,就必须要年轻的热血和冲劲,看来他是听进去了,所以才有了今早你我这次会面,他很看好你们,希望你们不要让他失望。”
赵恭澍眉头一紧:“姓陈的,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