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平出去了,阮从皓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对凌曜招招手,“来!凌大人,这边坐。”
“你也病了?”凌曜白了他一眼。
“没病你就不能陪我坐坐?”阮从皓一脸的坏笑,把脚翘到椅子上。
“我看你是找抽!”凌曜走过去,一提袍子坐下,“说吧,啥事儿?”
“阿枫之后怎么办?你怎么考虑的?”
“带她走。”凌曜简洁明了的回答。
“京都?”
“不然还能是哪儿?”
“我今儿寻思了大半天,”阮从皓把脚从椅子上放了下来,“京都不是最稳妥的地方。”
“哦?那敢问阮诸葛大人,哪里最稳妥?”凌曜故意把身子凑近他。
“哎,你滚开!”阮从皓嫌弃的推开他,“难怪阿枫只会对你说滚开。我说正经的啊,这趟回去,京都等着咱们的,估计是场血雨腥风。事儿都跟阿枫绕不开,你觉得她能承受得了吗?咱们不会把她公之于众,但她大伯,大哥,二哥只怕是凶多吉少,到时候她如何接受。”阮从皓见凌曜没吭气,继续说,“有个地方,我认为更适合阿枫。”
“哪儿?”
“余杭!”
“余杭?你知不知道从京都到余杭有多远?她有个啥事儿怎么办?我会飞还是你会飞?”凌曜听着就来气。
“都不会飞!你别急啊,我还没说完。余杭,我姑姑,姑父一家在那儿。我表姐嫁在余杭,姑姑姑父在宁州水渡镇,还有……”
“你等会儿!”凌曜一听到宁州,人一下就精神了。
“想到了是吧?总兵大人!”阮从皓揶揄的看着凌曜,“还有,我姑父任宁州大营的军医官二十年了,你想,阿枫在宁州是不是才最安全?”
“嗯!”凌曜拉长了声音应了一声,可心里却骤然有点空空的,他转头看向冷南枫,一时竟有点舍不得移开眼。
冷南枫迷迷糊糊的半睡半醒,这几个时辰里做了无数个梦,恍惚间,她瞧见她爹和娘同乘一骑的朝她奔来,她心花怒放的伸出双手等着她爹拉起她,可他们俩却擦着她的身而过,她大叫一声“爹,娘!”,冷槐亭便一拉缰绳停住了马,可一转身,不知何处一只冷箭射来,冷槐亭和善儿便从马上应声而落……
凌曜听见冷南枫大叫了声“爹,娘”,便咻的起身,一步纵到了床边。
冷南枫并没有清醒,手胡乱的往空中抓,被他一把握住。凌曜叹了口气,轻轻的叫了声,“南枫。”
“南枫?阿枫的名字叫冷南枫?”阮从皓好奇的问。
“嗯。”
“嘿,凌大人查案果然厉害!”
正说着,邵平把煎好的药端来了。凌曜接过碗,尝了一口,不烫,便示意阮从皓把人扶起来,一勺一勺的把药给喂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