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他逼宫谋反时,拿燕殊完全没有办法,如果不是用孟长溪和几位皇子的命威胁先帝,让他下令不许燕殊反击复仇,恐怕他也坐不上这把金龙宝座。
他知道沈琅不简单,却没料到对方居然有能力杀了九品高手。
只要燕殊在,孟国皇室就在,眼下没了燕殊,楚拓心底凉了半截。
他看向一旁的吴飞虎:“吴将军,骑兵营何在?”
作为响当当的护国队伍,关键时候,楚拓想起了这一根救命稻草。
吴飞虎站在权酒不远处,听见楚拓开口,他没了平日里的恭敬,口气淡漠:
“不清楚。”
楚拓立马反应过来:“你也被他收买了?”
吴飞虎没有说话。
准确来说,他不是被沈琅收买,而是被孟长溪收买。
楚拓:“吴将军,你想清楚了,沈琅只是一个太监,朕就算把这个皇位送给他,他也没办法保证孟国皇室生生不息,朕知道你对我不满,可如今事关孟国存亡,骑兵营世代效忠君主,孟时要是知道出了你们这群逆臣贼子,岂不心寒?”
孟时正是孟长溪的三皇兄。
提到曾经效忠的主子,吴飞虎的脸色终于有了变化,他看着楚拓,眸光冻的人后背冒出寒气。
“提到三殿下,我心中也有不少疑惑,您当初说,只要我带领骑兵营效忠于您,您就留三殿下一条性命,可距离上次见到三殿下,已经过去数月,微臣如今倒想问问,三殿下如今关押在何处?”
楚拓心底一沉,面不改色道:
“你只要拦住沈琅,朕便算你护驾有功,届时,朕可以看在你的面子上,还孟时一个自由身。”
这是吴飞虎心心念念许久的事,可如今听到这个承诺,他心里却提不起丝毫喜意,反而越发悲凉。
“除非我亲眼见到三殿下,否则骑兵营不会出手。”
话已至此,楚拓只要想活命,就算不把人带来,也会告诉他关押孟时的地址,可楚拓闻言,只是眸光闪了闪,并没有出声……
吴飞虎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就算先前隐约有预感,可得到确定的回答,他还是脸色一白。
沈琅扫了一眼吴飞虎,看在权酒的面子上,出声问道:
“你来还是我来?”
“吴将军!!”楚拓沉声呵斥,“你可是孟国重臣,断不可以听信谗言,一错再错!”
吴飞虎满脑子都是三殿下离世的消息,根本不在乎楚拓说了什么。
“他是最后一个见到三殿下的人,我想和他好好聊聊,再送他上路,可以吗?”
他想弄清楚三殿下去世前,到底有没有接受过酷刑,他是在解脱中离开,还是在绝望和痛苦中离去……
沈琅:“我暂时没想杀他。”
吴飞虎:“谢谢。”
现场其他武将还想动手,可根本不是吴飞虎的对手,再加上沈琅的人,楚拓很快就狼狈被绑在了地上。
他鼻青脸肿,喜服被人扒掉,露出里面的亵衣:
“呸!!”
他冲着沈琅的方向吐了一摊口水。
“沈琅,别以为这样你就赢了!历朝历代,何时有太监当皇帝的先例?就算朕不出手,你也在这个位置上坐不稳,你一日不杀我,我便要日日夜夜诅咒你早日从这个位置上摔下来……”
他说话时满脸狰狞,可这话也实打实说到了大臣们的心坎儿上。
为了孟国的江山社稷,他们就算今日撞死在金銮大殿上,也绝不会允许一介阉党登基为帝!
沈琅居高临下盯着地上的人,仿佛在看一只蝼蚁:
“子嗣的问题,就不劳陛下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