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外,奶团子担忧看着她:
“你不要难过,我问过太医,他没事。”
权酒拍了拍他的脑袋,眼底不再是阴冷笑意,一片平静:
“我不难过,我也是大夫,我知道他没事。”
沈琅这条命,她硬生生从阎王殿抢了回来。
奶团子松了一口气,上前一步,就想抱她大腿。
权酒先一步后退,拉开距离:
“我身上全是血,脏。”
奶团子已经换上新的干净衣服。
“不脏。”
奶团子鼻尖微动,不让她躲,固执上前,一把抱住她的腰。
“我就想抱抱你。”
他还以为他又要死了。
虽然死过无数次,可他依旧不喜欢死亡,不是恐惧死亡本身,而是因为他不确定这一次死了过后,下一次见到她又要多久。
在见她这件事上,他讨厌一丝一毫的不确定性。
……
沈琅醒来的时候,四肢沉重,浑身酸痛,仿佛同人打了群架。
他长眉轻蹙,想要坐起身,四肢却不听使唤。
“你毒素刚排出去,乏力是正常现象,过两天就好了。”
耳边嗓音清脆,带着稚气,沈琅不用睁眼就知道床边是谁。
“她人呢?”
没有见到意料中的人。
奶团子坐在床边,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
“她在给你煎药,她说别人煎的,她不放心。”
沈琅愣了愣,垂眸,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
奶团子舀了一勺药,放在嘴边吹了吹。
“啊,张嘴~”
沈琅脸色黑如锅底,盯着眼前的小屁孩,仿佛在看一个智障。
奶团子见他不配合,耐着性子同他讲道理:
“我也不想照顾你,可她要给你煎药,还要追查凶手,真的很累,你这么娇气,会给她造成负担。”
太娇气了,连喝个药都要人哄。
莫名成为沈娇娇的男人一脸无语,音量提高:
“我娇气?!”
有人骂他阴险,狡诈,恶毒;骂他断子绝孙,活该下十八层地狱,唯独没人骂过他娇气!!
奶团子一脸沉思状,像个小大人:
“男人还是有勇于承担事实的勇气比较好。”
沈琅:“………”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奶团子:“张嘴吧,我喂你。”
他躺在床上生活不能自理,他给他喂东西,这样的场景,奶团子不是没有想过,可背景都是在养老院。
沈琅不允许自己被一个小屁孩喂药,费了好大力气,大汗淋漓坐起身:
“我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