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复仇?”
面对她不正经的调戏,沈琅语气淡漠。
权酒嘴角弧度不变:
“大人说笑了,长溪区区一介女流,哪有和天子抗衡的本事。”
沈琅居高临下俯视着她的眼,判断她此话的真假。
“你三番两次撩拨我,难道不是想借我之手,报复楚拓?”
“自然不是。”
权酒依旧是一副吊儿郎当的语气,令人辩不出真假。
沈琅眼型狭长,不说话盯着人的时候,总给人一种蔑视的压迫感,东厂里许多阶下囚正是被这双眼睛震慑,最后心理防线崩溃,不得不认罪求饶。
“长溪三番两次撩拨大人,大人真的不知为何?”
她红唇凑近他的脖颈,呼出的热气全吐在他的锁骨上方,女子白皙柔荑向上,替他整理衣襟,从旁人的角度,像极了一对恩爱夫妻。
“长溪不图财,不图权,图的……”
她语气微顿,眼皮上掀,眼中秋波流转。
“是大人您。”
沈琅沉默同她对视,权酒不服输迎上,两人胶着一股劲儿,谁也不肯先挪开目光。
良久。
沈琅黑眸微动,嗓音低沉发出一声讽刺的讥笑。
“图我?”
他压低后的嗓音沙哑,混合着嘀嗒错落的雨声,一同传入权酒的耳中。
“我一介残缺之身,连寻常女子都不愿委身于我,你贵为先皇室血脉,却说要图一个太监?”
在世人眼中,太监根本算不得男人,普通女子下嫁太监,都会被世人的唾沫耻笑。
权酒看出他眼底的淡淡自嘲,二话不说,直接用行动证明了自己的话。
她踮起脚尖,双臂勾住沈琅的脖颈,对准他的唇,印了上去。
不等他推开,权酒就退回原地,黑眸澄澈如水。
“我知道沈大人不会信我今日所言,可日久见人心,我们不缺这一时半刻。”
似乎笃定了他们日子还长。
沈琅只觉得她自信狂妄,奇怪的是,配上她似笑非笑的神情,这狂妄并不令人讨厌。
权酒将雨伞塞回他手中,推开南湖别苑的大门进屋。
“改天见。”
女子淋雨冲进雨幕,穿过前院,进了前厅,很快就不见踪影。
………
挑明身份过后,权酒依旧戴着面具,穿着男装去商会送药。
不止是丹药,她在别苑里腾出一间实验室,制出洗衣皂和香薰,又专门包下一座制衣坊,画了一百套服装图纸,命人连夜裁制。
就当沈琅以为她快要消停时,她又连夜包了一栋酒楼,不出三天,酒楼开张,全是百姓们没见过的新样式。
“吃喝住行,沈公子这是打算把百姓们的生活处处都垄断啊……”
作为天下最大的商会,沈琅的生意盘也不小,和权酒的生意难免有部分冲突,只是几日时间,就被她抢去不少生意。
面对手下人的控诉,沈琅只是淡淡垂眸。
“随她去吧。”
……
权酒肆意扩大自己的商业版图,却没想到,会再次遭到楚拓的传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