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内。
张公等人摸着扶手上楼,很快便到了五楼。“嗯?!人呢?!”天空中雷鸣电闪,张公借着闪电的亮光看向空荡荡的地面。
“姚棠?小姚?”房源试着叫了几声。
没人回应。
张公矮下身子摸了摸,将那支将军箭握在了手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张公捻着胡须,望向空无一人的走廊。
“铛啷!铛啷!”
正赶着夜路的姚棠听闻铃铛声,浑身猛地一颤。紧接着,姚棠转过身,向福成客栈行去,颇像一个被牵着线的木偶。
“探过那红绡帐啊~看那小娘子呀~小娘子笑着看夫君呀~眉眼媚如花啊~”
高怅将双手撑在后脑勺上,嘴里斜叼着根不知何时的狗尾巴草,哼着小曲儿,漫无目的地走着。“嗯?”高怅忽然停下了脚步,望向身前。
姚棠正直愣愣地瞪着双眼,向高怅身后的方向走去。“僵尸?”高怅面色不变,缓缓自袖中掏出了一张红符。
待姚棠路过自己身边之时,高怅猛地便将红符贴在了姚棠的额头。可姚棠未受丝毫影响,接着向前走去。高怅一愣,随即红了脸。
“拿错了。”
高怅又自袖中摸出了一张黄符,蹑手蹑脚地向前,替换了姚棠额上的红符。没成想,姚棠还是未受影响。正当高怅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忽然感觉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师侄,你做什么呢?”
高怅缓缓回过头去,对上了老蒋和蔼亲切的笑容。老蒋笑容愈发灿烂,道:“师侄,来,师叔与你好好聊聊。”
……
……
城隍庙。
“你们?!”
秦繇面色难看,望着自己眼前的景象。
只见一群黑衣人围在城隍庙外,天空中红符飘动,庙内时不时地发出一阵阵惨叫。
“喂,你们什么时候进城的?”一道冷冰冰的声音响起。众人循声望去,为首者一见秦繇,急忙躬身道:“原来是秦大师,我等寻您很久了。”
秦繇一挥拐杖,道:“怎么了?”黑衣人拱手道:“您制作的红符,不够用了。”秦繇点了点头,自袖中掏出了一大沓,道:“够了吧?”黑衣人淡淡地看了秦繇一眼,道:“您应当明白我的意思。”
秦繇冷笑道:“我救的人呢?”为首者道:“自然是用了。”秦繇惊道:“什么用了?!”为首者嘿嘿一笑,道:“秦大师,不用装傻充愣了,自然是给天君用了。”
秦繇愣了片刻,随即大怒道:“怎么回事?!”为首者开口道:“天君需要活体,这长均县的活人已经不多了,只有这里有。”
秦繇痛心疾首地说道:“不是有行尸吗?!你们却操纵行尸,攻破了城隍庙?”为首者轻咳一声,道:“秦大师,其实……你的布局已经被他们破坏了,这里面的人早晚会死的。”
秦繇嗟叹良久,忽然间看向瘸子乞丐。“你到底是谁?”秦繇眯眼问道。乞丐笑了笑,道:“老头子是个要饭的。”秦繇点了点头,缓缓绕到了乞丐身后。
一张黄符飞出,贴在了乞丐的额头。
乞丐身子一僵,随即便不动了。
秦繇面色凝重地望了他片刻,便见乞丐笑着将额头的黄符取下,道“你把我当僵尸了?”乞丐微笑着望向秦繇。
秦繇面色依旧无比凝重。
为首者躬身道:“秦大师,帮了这么久的忙,您还没见过天君吧?走,我带您去。”秦繇道:“你说在哪儿就行了。”
为首者一愣,随即拱手道:“也行,在福成客栈。”秦繇惊愕道:“什么?!福成客栈?!”为首者笑道:“是啊,怎么了?”
秦繇道:“方才几个人本来要一起来城隍庙,被我送回福成客栈了!”为首者闻言面色一变,道:“我去解决!”
……
……
“恩师,据学生所知,边主簿有写手记的习惯,找找他的手记,应该能了解到长均县究竟发生了什么。”房源拱手道。张公道:“手记不在他身上,还会在哪儿?”
忽然间,张公脑中灵光一现。
“来!”张公一招手,众人向着最里侧的房间靠去。方才乞丐出屋时没有关门,里面隐隐约约有亮光透出。
张公深吸了一口气,手中握紧了将军箭,一脚将房门踹开。房间内空无一人,摆放着两口棺材。窗户大开,阴风呼啸,好似恶鬼哭嚎。
每个棺材旁都燃了四支白烛。
张公仔细搜了搜,并没有发现什么手记。
众人走了一圈,最终还是走到了两口棺材前。张公躬身拜了三拜,道:“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拜罢,张公一挥手,喝道:“开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