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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啊!救我!啊啊啊!救我啊!”白卿语绝望地呼喊着,谢莹儿趴在他背上,正死死地咬着他的脖颈。
宋郎捷刚要上前,便见彭敬年一脚踹中了白卿语。白卿语躲闪不及,被一脚踹得翻下了桥,连带着“谢莹儿”也下去了。
“跑!”彭敬年大喝一声,两人冒着茫茫大雾向桥下冲去。没成想“谢莹儿”竟又瞬间翻了上来,宋郎捷这才得了时机,好好地打量了“谢莹儿”一番。
“谢莹儿”皮肤发紫,身体较原来陡然扩大了三圈不止,双目渗血、口流绿水,直直地伸着手,快步向两人追来。
“不是说僵尸都是蹦着走的吗?!这是怎么回事?!”彭敬年惊呼出声,咬牙拽着宋郎捷向长均县城内跑去。
通往城外的路被“谢莹儿”封锁了,两人连滚带爬,往城内逃亡的速度并不慢。
两人跌跌撞撞地进城躲了片刻,正要接着往城里走,忽然间看到迎面走来了全副武装的几个人。这几人手持红符纸,都是同样的装扮。为首者一身黑色夜行装,拢着面罩,冷冷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宋郎捷拱手道:“在下……”
“你们什么时候进来的?封城前,还是封城后?”为首者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温度,只是冷冰冰地问道。
彭敬年轻咳一声,道:“在下彭敬年,与这位是……”
“之前,还是之后?”为首者打断了彭敬年的话,依旧是冷声问道。彭敬年道:“封城后进来的,刚进来没多……”
话音未落,为首者手一抖,一张红符纸便贴在了彭敬年的额头处。几人还未反应过来,只见彭敬年的身躯迅速地燃烧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彭敬年的惨叫声不绝于耳,宋郎捷惊得一下便坐到了地上。“痛!好痛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彭敬年蜷缩在地上,伸手摸向宋郎捷,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可惜话还未出口,彭敬年便被烧成了灰烬。
“该你了。”为首者又看向宋郎捷,道,“你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之前,还是之后?”宋郎捷缓缓起身,道:“之前,我是之前进来的!”
三名黑衣人对视了一眼,由为首者问道:“你确定?”宋郎捷咽了一口唾沫,道:“确定。”为首者这才点了点头,道:“你跟我们来吧。”
宋郎捷长出了一口气。
正在此时,“谢莹儿”伸着手,以瘦小的骨架撑着一身紫皮,快步走入了城中。“呵,一个普通的行尸,也敢放肆?”为首者冷笑了几声,手握红符,缓缓上前。
“谢莹儿”伸着手,四处探寻着。为首者一脚便将“谢莹儿”踹倒在地,又将红符纸贴在了“谢莹儿”的额头上,进而转过身来对宋郎捷笑道:“怕什么?一个半人半尸罢了。真正的僵尸比这要厉害的多,一般符篆是奈何不了……”
话未说完,宋郎捷等人便见“谢莹儿”晃晃悠悠地又站了起来,继而一口咬住了为首者的脖颈。“啊啊啊啊啊啊啊!”为首者死命地想推开“谢莹儿”,可惜徒劳无功。
剩下的两名黑衣人吓得掉头朝城外就跑。
“谢莹儿”咬完了为首者,快速向宋郎捷靠来。宋郎捷吓得急忙用《论语》挡住了自己的视线。可预想中的撕咬并没有到来,宋郎捷疑惑地移走了眼前的书。
只见“谢莹儿”直直地掠过了宋郎捷,向着城外追去。宋郎捷暗自错愕,但心中亦是充满着劫后余生的狂喜。待扶着墙壁缓缓站起,宋郎捷深吸了一口气,迈步向城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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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车奔驰在官道上,张公正仔细地看着手中的地图。
“老爷,前面有人拦路!”汲欢勒住了牛车,开口喊道。张公眉头一皱,道:“有人?什么人?”说着,张公挑开了车帘,远远地望去。
只见一个脖颈间拢着衣领的少年正站在不远处的路边,充满期冀地望着自己这边。“你是什么人?”张公高声问道。
那人缓缓走近,躬身道:“在下河岩县人,名为——”
“白卿语。”
张公点了点头,道:“你先站在那儿不要动。”说罢,张公缩回了车厢,低声道:“汲欢,迅速驾车离开。”汲欢一愣,随即催动了牛车,绕开了白卿语。
白卿语大惊,道:“老先生!老先生救救我!老先生!”
车内,房源拱手道:“恩师为何要绕开白卿语?”张公冷笑道:“你们河岩县封了城,他是如何走到这里的?”白卿语高喊道:“老先生!我是封城前出来的!”
张公道:“停车!”
“你上来吧。”房源高声道。白卿语道了声谢,上了牛车。张公眼尖,望着白卿语拢着的衣领,道:“你怎么立着领子?”
房源低声嘀咕道:“不会是被什么东西给咬了吧?”白卿语闻言如炸了毛般,连忙否认道:“没有!我只是有些冷!”
张公眯眼瞧了他片刻,道:“汲欢,接着走吧。”汲欢应了一声,道:“诸君坐好了,走!”牛车接着缓缓行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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