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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公收了地图,一双乌黑的眼眸上下打量了白卿语数番。白卿语被盯得满头大汗,道:“老先生……怎……怎么了?”
张公摇了摇头,道:“没什么,你好像很害怕啊。”白卿语道:“老先生这是要往哪里去?”张公笑了笑,道:“长均县。”
“啊?!”白卿语大惊失色,衣领子差点倒下,惊呼道,“长均县闹僵尸啊!”房源一惊,急忙问道:“你确定?”白卿语忽地摇了摇头,道:“没……没什么……”
房源又追问了好几遍,可白卿语就是不再说这件事,一直说自己看错了。张公似笑非笑地看了白卿语半晌,道:“好了房源,不要问了。”
“……”张公的话还未说完,汲欢猛地来了个急停。房源一下便从牛车的最后飞到了最前面,要不是雷正封眼疾手快地拉住了他,房源恐怕得飞出牛车。
“怎么回事?!”张公怒喝道。
紧接着便听汲欢颤声道:“老……老爷……有一个女子过来了……!”张公道:“女子?我看看!”说罢,张公挑开了车帘。
迎面确实走来了一个女人,但看起来实在不像人。这女子皮肤泛紫、双目渗血,直直地伸着双臂。
女子行进的速度很快,眼看就要过来了。
“僵……僵尸?!”房源惊呼出声。张公喝道:“汲欢!驾车冲过去!”话音未落,便听雷正封高声道:“我去会会她!”
雷正封左手掣出朴刀,飞身出了车厢。“大胆妖孽!还不速退?!”雷正封大喝一声,挥刀便砍。
“哐啷!”
雷正封手中的朴刀直接便被弹飞于地,女子头发随风飘舞,面目狰狞,竟是未受丝毫影响,径直张口向雷正封咬来。雷正封捡起朴刀,飞身而退。“大人!这……这……卑职……”雷正封有些脸红,拱着手说不出话来。
张公大喝道:“汲欢!驾车绕开她!”汲欢应了一声,驾动牛车。没成想,拉车的老黄牛直直向那女子冲去。
“嘿!要撞上了!”房源下意识地扶住了身边的糯米桶,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道,“恩师,我们可以用糯米……”话音未落,黄牛的双角狠狠地将车前的女子顶下了路旁的田埂。
“快!快离开这儿!”白卿语惊慌失措地喊道。汲欢驾起了车,迅速远离。正在此时,那女子又扑了上来,直接将牛车的顶篷打出了一个大洞。
张公一惊,抬头望去。只见那名女子正趴在车顶,口流绿水,双目泛白,狰狞可怖。“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房源吓得大叫起来,张公伸手抓了一把糯米扬了上去。
那女子被呛了一脸,直接掉下了车。
“快!快!快走!”
遇到了“谢莹儿”,就意味着——张公一行,快到长均县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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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
宋郎捷正蹑手蹑脚地往城中走,忽然觉得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吓得宋郎捷一个激灵。“你是谁?”宋郎捷望着眼前这人。
眼前之人身着长衫,奇怪的是,这长衫颜色上一半黑一半白,像极了阴阳相合,却又泾渭分明。此人颔下蓄着长长的胡须,面色和蔼,一看便知起码有五十余岁了。
“叫我老蒋即可。”此人笑呵呵地说道。
“啧啧啧,”老蒋转着圈打量了宋郎捷半晌,道,“真不容易。”宋郎捷疑惑地问道:“你说什么?”老蒋笑道:“我终于在长均县看到了一个活人了。”
宋郎捷惊道:“什么?!长均县没活人了?!”老蒋点了点头,道:“我转了快一天了,一个都没见到。”宋郎捷打量了一番周围的大雾,道:“雾气好大啊!”
老蒋哈哈一笑,道:“小子,你错了,这可不是什么雾气。”宋郎捷道:“那这是什么?”老蒋脸上的笑容忽然消失了,他面色凝重地说道:“妖气,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妖气。”
“到底是什么东西?”老蒋捻着胡须,暗自思忖着。宋郎捷颤声道:“老……老蒋……真的有僵尸吗……?”老蒋点了点头,道:“有,不过它们跑不出去。我已经在桥边贴上了两张符,它们是无法离开长均县城的。”
宋郎捷一惊,道:“难道是敕令——大将军镇?”老蒋闻言饶有兴致地问道:“你是我茅山弟子?”宋郎捷摇了摇头,道:“我不是。”
“那你怎么知道我的符篆?”老蒋笑着问道。
“是这样的,你贴的两张符篆被我的同伴撕掉了。”
老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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汲欢驾着牛车,缓缓停在了石桥前。
张公起身下车,走到了两座石狮子旁。“房源、正封、汲欢,你们看!”张公指着落在地上的两张黄符说道。
“黄表纸?”房源惊讶道。张公瞥了房源一眼,将黄符捡起。待传着看了,房源道:“恩师,这可是货真价实的茅山符篆啊!看这样子,原本是应该贴在这石台上的。”
“也不知道哪个狗娘养的把它揭下来了!”雷正封开口骂道。白卿语浑身一颤,极为惧怕地望了望张公手中的黄符,身躯缓缓后退。
张公静静地思索了片刻,道:“上车,入城!”房源阻拦道:“恩师,眼下道教天师都已经下山了,这些事便不用我等凡夫俗子参与了吧?”
白卿语急道:“不行!我的两个同伴还在城里!你们不能不救他们!”张公道:“你还有同伴?”白卿语点了点头,道:“宋郎捷、彭敬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