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眠摸了摸小男孩的脑袋,叹息一声:“你看,他有肉吃,但我们家?里?穷的,水都只能靠救济呢。”
小男孩四顾茫然。
蔺孚川看了看花眠身后的谭以爻,又?无奈地笑了笑,走过去,抱起小男孩:“好了,叔叔给你肉吃。”
他的房间没多远就是实?验室。
蔺孚川叫了个实?验室的工作人员,让他带小男孩去吃个饭。
回头刚关上门,头顶就抵上了把?枪。
他双手举过头顶,不慌不忙地笑着:“眠眠这是要做什?么?”
“这样可太让我伤心了。”
花眠幽幽地叹了口气:“蔺先生,贾凝苒是你安排的吗?”
蔺孚川无辜眨眼:“她是谁?”
花眠呀了声:“看来是的呢。”
她看了眼谭以爻,谭以爻很上道地把?蔺孚川绑了起来,按在?椅子上,她转着手中的枪,又?美艳又?冷酷,“蔺先生,玩个你问我答的游戏好吗?”
“希望蔺先生说实?话,不然子弹就不长眼了呢。”
花眠看了看周围,又?把?窗户关上:“呀,还是隔音窗户呢。”
“环境不错嘛,蔺先生。”
“隔音效果很好。”
她说话的语气绵软又?有韵味,如一杯沉淀许久的红酒,引着人细细品尝。
蔺孚川还镇定地笑着:“眠眠这么不相信我吗?”
花眠支着下巴问他:“宋烨是怎么和我小舅舅认识的?”
蔺孚川鼻梁的眼镜在?刚刚的大幅度动作之中滑落了些,凌乱之中却有有些别样风流:“我对他们之间的关系,了解的不是很多。”
“砰”
子弹穿过蔺孚川的大腿。
猝不及防。
根本没有任何时间去反应。
蔺孚川就感受到了一阵疼痛,忍不住地叫出声,但因为形象很快又?克制住了。
腿上的血液汩汩流出。
他额头冒出些冷汗,原本充满血色的嘴唇有些发白,咬牙:“花眠。”
花眠也吓了一跳,捂着胸口:“天啊!”
她连忙走到蔺孚川身边:“不好意?思啊,我枪法不太好呢,我不是故意?的!”
“真的!”
“你要相信我呀,我本来瞄准的是你中间那条腿。”
蔺孚川猛地抬眼,脸色都有些发白。
谭以爻眼皮一跳,看向?花眠。
花眠弯了弯眉眼,把?枪给了谭以爻:“但是呢,我只想看我家?哥哥的三条腿,不想看你的呢。”
谭以爻臊的耳根发红,又?腾不出时间去捂她嘴巴,按照花眠的指示把?枪抵在?蔺孚川的小伙伴那里?。
屋内的乐曲切换到了下一首。
依旧是悠扬婉转,又?浸着高雅格调的曲目。
花眠:“蔺先生,你真的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吗?”
蔺孚川能感觉到那里?被冷冰冰的枪支压迫着,也快疼的感觉不到大腿——
他做过花眠的心理医生。
窥探到她刨除荒唐肆意?的不着调性格外,内里?的冷漠与无情,甚至是疯狂的。
对整个世界都透着冷漠。
好似是神明将她创造出来,让她替代?神明路过人间。
所?以,那把?枪,一定是会开的。
而且对他的腿瞄的很准,完全无法逃脱。
即便心中恐慌。
但蔺孚川面上仍然端的很稳:“是朋友啊。”
“我经常在?军区的实?验室,真正?知道他们认识,还是季珩先生为了给你找心理医生,宋烨向?季珩先生推荐了我。”
“仅此而已。”
“至于他们俩私交如何,我并不知道。”
花眠微微蹙眉,像是在?怀疑他说的真假。
谭以爻适时扣动扳机。
那慢动作让蔺孚川这个学心理学的看的很透彻——
是在?考验他的心里?。
勉强算是虚晃一枪。
但如果他不喊停,那么这颗子弹最终也是会穿透那里?。
蔺孚川原本松松垮垮架在?鼻梁上的眼镜顿时掉落,虽透出几?分狼狈,却也露出了那张精致容颜,只不过没了镜片遮挡,眸子里?难以掩盖的恐慌便流露出来:“我说的是真的,眠眠,你可以信任我的!”
“我所?做的,只是想要你!”
花眠无语:“天哪!”
“那你正?大光明地追求不好吗?”
“干嘛用这些卑鄙手段?”
她疑惑的真真切切。
谭以爻垂着眼睫,若有所?思。
手中的枪没有松懈。
蔺孚川骤然有种无处遁形的羞愧,这份感情是他在?花眠的心理辅导中,日复一日的模仿着谭以爻——
从?那些会让花眠心动的小细节入手,逐渐撬开她的心房,并趁机不断深入。
是他在?谭以爻离开后。
偷来的。
一开始,便不是正?大光明。
蔺孚川抿唇:“花眠,你觉得,谭以爻喜欢小孩子吗?”
“也许他以后会因为孩子而和你的感情产生裂缝。”
花眠正?低头玩着手机,像是曾经他们做心理治疗时的那样:“不会的。”
“不会。”
这句是谭以爻说的。
他们俩几?乎同时开口。
蔺孚川讥诮:“没追到之前,都是嘴上说的好听?。”
“就像我会在?意?那里?完整不完整一样,有些男人也会在?意?子孙后代?的完整。”
“这是家?族香火延续。”
花眠抬起头,狐狸眼浸着柔光:“谭以爻会留在?我身边这么久,是因为他就是谭以爻啊。”
如果会因为这些和她产生感情裂缝,那就不是谭以爻了。
不是她喜欢的,需要的谭以爻了。
而是可以舍弃的一个垃圾。
她站起身,把?手机上插着的U盘拔下推给他,结束了这个话题,“U盘里?是些对你有用的研究资料,既然是天才,把?心思放在?事业上不好吗,蔺孚川?”
——是她手机储存着的一些研究院的资料,关于引起丧尸病毒的资料。
花眠笑了笑:“蔺先生,一个是可以成为载入史册的救世主,一个是在?实?验室里?除了有点钱和长相外默默无闻的研究员,你要怎么选择?”
这个选择不会有任何犹豫。
蔺孚川绝对不属于没有野心的那一类人,他又?抿了抿发白的嘴唇:“你需要我做什?么?”
……
从?公寓出来的时候,已经到了谭以爻该工作的时间。
仿佛是一下子由激烈的谍战片转到平平淡淡的家?长里?短。
“不喜欢小孩。”
男人突然开口。
花眠跳到他背上,让谭以爻背着她。大小姐趴在?男人耳边,轻轻吹着气:“真的吗?”
“我最讨厌别人骗我啦。”
谭以爻感受着背上并不重的柔软娇躯,唇边含着幸福笑意?,好像背着他拥有的一切。
“没骗您。”
“我只要您。”
也只爱您。
我爱您,凌驾于一切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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