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萧武天的力排众议,朝堂再次安静下来。
若是一直这般,没有有心人从中作梗,溪风太子之前的任性妄为也是可能揭过去的。
只是,意外总是让人猝不及防。
戍边的几大将军先后秘密上书,目的皆是弹劾太子,甚至欲回皇都见觐,说明情况。
因为,弹劾之事太过敏感,涉及太过广大,他们不得不重视。
一是,拉拢江湖帮派,设计虐杀龙影。
二是,私自斩杀监军及朝堂官员,大闹仲盛山。
第三,设计幽谷幽夜军,潜入溪风腹地。
每一条,都是足以让闻者色变的大事,哪怕只是怀疑,也足以向天下宣布,太子德行有亏。
所以这些,自然是不能公诸天下的,可更不能视而不见。
除此之外,皇城中又开始流传当年的那一首民谣。
天上下金雨,地上生孩子。
孩子是天子,天子坐明堂。
翻手白骨枯,覆手走兽匐。
天下归一家,四海一家人。
这首民谣,乍一看寓意极好,可细究却是说天下一统,四海一家,那不就是没有青峦与幽谷帝国吗,也就是要挑起三国征伐。
当年,其余两国为何容不下一个孩子,便是因为这一首民谣。
当然,真正原因是,这个孩子正巧出生在了千年前那个预言的敏感时期。
烽烟再起,群雄逐鹿?
当年建立三国,不就是为了天下安定,烽烟暂止吗?
既然可能引起三国征伐,那就不该活在这个世上。
可两国怎么也没料到,溪风会铁了心护那个孩子,而且还让两国吃了大亏。
如今,十四年过去,民谣再次兴起,不知能惹出几番波折。
几乎同时,另一个如同晴天霹雳的消息也以疯了般的速度传遍整个江湖。
飘缈公子乃是溪风太子萧风。
不仅是江湖,三大朝堂也愈发热闹起来。
不说其他,仅飘缈公子的松山之约便足以让三国哗然了,更何况飘缈公子的大逆不道还不止这些。
……
又是一场淅沥小雨。
陈辞钧站在房檐下,看着房外细雨朦胧,雨水砸落在脚边,激起水花,滴滴嗒嗒。
“夫君,春雨湿寒,小心着凉。”温柔如水的妇人在身后将一件披风给他披上,温声嘱咐。
陈辞钧回头笑笑,“多谢夫人挂心。”
“过两日便是清明,夫君可能抽出空儿来?”姒水轻声问。
陈辞钧愣了一下,皱了皱,“已经快清明了。”
“对呀,夫君今日都在忧心朝野那些烂摊子,这不一眨眼春日便要过去了。”姒水伸手抚了抚男子眉心褶皱,“夫君尽力就好,你对得起你的一身官袍。”
陈辞钧苦笑摇摇头,“我便是因为心中有愧,才这般殚精竭虑啊。”
……
郎中,在溪风是正五品的官,在这偌大的皇城自然不算什么大官,可若是不到两年时间爬到正五品,那就是天大的官了。
毕竟,两年时间太短。
所以,李云不仅仅在众臣中很吃香,在皇城也有自己的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