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修把单英给的那块锦衣卫腰牌给亮了出来,这下子其他五家大掌柜哪里还敢多管闲事,这时候他们倒是都想起了范秀安曾经找他们说过的那些话,于是一个个只喊了身边随从保护好自己,然后便很识趣地退到了边上。
“他今日勾结锦衣卫能弄死我,他日就能弄死你们。”
王宝见状连忙大声道,他本以为这范秀安只是靠上了那个什么高大都护,没想到连锦衣卫都能指使得动。
只是他的这番话如同石沉大海,其他五人只当做没听到,他们都是被范秀安说翻脸就翻脸、说动手就动手的狠辣果决吓到了,至于王宝的话虽然也有道理,可是形势比人强,那位高大都护不是他们这些商人招惹得起的。
王宝死了也就死了,他们失心疯才会去帮王宝,万一事后那位高大都护报复怎么办,他们的财势在高大都护的铁骑下算个屁。
“真他娘的啰嗦。”
丁修嘟囔间,跨步间挥刀斩向那两个护卫,戚家刀乃是杂糅了东瀛阴流和军中刀术的杀人刀,最重气势。
“你敢杀我?”
“杀你又如何!”
两名护卫被丁修长刀截杀,王宝趁机逃向门口,却没想到范秀安亲自拦住了他,说话间腕里藏着的匕首自袖中落入手掌间,一刀割破了他的喉咙。
王宝到死也没想到范秀安下手这般果决,更是不惮于在这城中闹市的览秀楼里动手,他死都没想明白为什么范秀安他就敢杀他。
这时候丁修也将最后那名试图逃跑的护卫一刀穿胸后,朝着亲自动手杀人的范秀安笑道,“范长史,果然不愧是我朔方都护府的……”
一脚将那扑倒在地的王宝踢转过来后,范秀安没有理会丁修的调笑,只是看向另外五名大掌柜道,“王宝在江南待太久了,忘了咱们行商的根本。”
看着手里匕首仍旧滴血的范秀安,五名大掌柜也是不由被他的话勾起了陈年往事,想当年他们也是从商队里最普通的伙计做起,一路拼命向上爬才有了今日地位。
在关墙做生意,一言不合动刀本就是常事,这袖里藏刀更是他们这些边商惯用的招数,可是如今他们五人谁还有这习惯,于是他们这回是真的服了,都是看向范秀安道,“范会首教训的是!”
“我说过这会首我不在乎,我不是矫情,而是这绥德商会已经不在范某眼里。”
范秀安瞧着那五个战战兢兢的大掌柜,脸上满是不屑,“王宝既然死了,这绥德商会解散了便是,难不成你们谁还要继续往扬州那边扔钱不成。”
“不敢,不敢,范长史说的是。”
“你们放心,我范某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你们每人过来捅一刀,纳了这投名状,大家还是朋友。”
范秀安冷声说道,接着看向那五个大掌柜道,把手里的匕首扔给了先前开口的那位郭掌柜,后者慌忙接住后,脸上神色虽有些复杂,但很快还是做了取舍,直接上前朝着已经没了气的王宝,一刀捅在心口。
有了第一个人带头,剩下四个大掌柜也都是上前如法炮制,在王宝身上又插了四刀。
“好,诸位掌柜从今往后便都是范某的好朋友,今日范某便有话直说了,王宝死后,王家产业,范某拿七成,剩下三成,你们自分。”
听到还能分到王家产业,本以为范秀安会独吞的五名大掌柜这时候都有些喜出望外,要知道王家乃是他们七家之首,就是三成产业给他们分也是笔不小的浮财。
“扬州的盐业如今不过鸡肋罢了,今后我范记商号并入朔方商会,有高大都护庇佑,这草原上的生意便只得咱们朔方商会做得,五位大掌柜,何去何从,你们自己可想清楚了。”
范秀安最后将那把血淋淋的匕首随意插在王宝身上后,方自看向那五个大掌柜笑说道,“对了,记得待会儿报官,让差人来洗地,你看这到处都是血,黏糊糊的,以后咱们还要来这里商量事呢?”
“范长史,这报官,咱们该怎么说?”
王宝死都死了,自然没人在乎,可是这人死了总得有个说法。
“王宝不是常年在扬州,看他那副酒色亏空的死相,说不准是在扬州玩瘦马时争风吃醋得罪了人,有人雇凶杀他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
范秀安边说边推开了门,然后自带着丁修扬长而去,只剩下那五个大掌柜面面相觑,最后苦着脸商量起来,要给这雅间了死的五个人安排个能说得过去的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