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宁阙还能惯着这几个打劫的匪寇?三下五除二,将之暴打一顿,扔下船去,给了几块如同被老鼠啃食的边缘呈锯齿形状的木板,自生自灭。
几个一点眼力劲都没有的炼灵低阶,以为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却不知宁阙二人只是迟来而已。
吸取了教训的宁阙,也不得不考虑船只的磨损情况,将速度降了下来,可惜,宽广无垠的河面上,依旧看不到边际,大得出奇,偶有小船三两只,便是宁阙也不得不心生起一股错觉,追丢了。
行了半日,便已然急不可耐,照这样追下去,恐怕到时黄花菜都凉了,便不在管那么多,全力加速,又过一日,砰的一声,船只散架,化作数十块木板,漂浮在河面上。
宁阙两人一人站立一块木板,二哈则缩成一只黑猫大小,立在宁阙肩头,如同一个黑球。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前方的船只多了不少,修为也高了不少,看来心存侥幸,捡漏的人可不算少,也难怪,碰到这百年难遇的大事,若不开开眼,谁都不甘心,可那种人山人海,高手奇多的场面,任谁见了都会心存几分畏惧,更何况,实力不如人,去了也只是当炮灰,还不如在后面收尾为妙,说不得碰上一些落单的重伤之人,亦或前方损失惨重,而他们却后来居上,实行捡漏的三光政策,也不无可能。
总之,将危机降到最低,又想天降奇缘者多不胜数,遂河面上的孤帆也是零零散散,到处点缀,不急不缓的前移,保证不跟丢。
也正因为如此,宁阙才能把握大体方向,否则,在这广辽如海的清堰河上,如何能追寻那看不到踪迹的大部队?
夜,静默,突然一袭清风铺卷河面,带来缕缕寒意,平静的河面顿起皱褶,波纹阵阵,不少位置突然鼓起泡沫,冒出硕大的泡,陡然炸裂。
马温神色陡然一凝,单手探出,亲点河面,寒气逼人,寒风冷冽,“水底异动,不好,狂浪袭来,河底鼓泡,必有异相,数十年难得一见的河啸即将到来,公子小心。”
宁阙面色困惑,“何为河啸?”
“公子,你有所不知,清堰河是天底下屈指可数的大河流之一,无与伦比,比之一些海洼大得多,而海啸,便是海底地形大变而来,像清堰河的河啸,前不久才发生过一次,水淹千里,洪水泛滥。河啸掀起近两丈高的拍岸巨浪,吞没所波及的一切,水位一涨一落,一退一进,造成毁灭性的破坏。巨浪呼啸,以摧枯拉朽之势,越过清灵县的码头,越过田野,迅猛地袭击着一切。震塌的建筑物,在狂涛的洗劫下,被席卷一空,十室九空。”
宁阙略有所悟,此刻河面
震荡,寒风凛冽,鼓泡不断,估摸着与水龙宝库脱不开关系。否则风平浪静下,为何出现如此变故?
两人相视一眼。
“走,快,否则连汤都没得喝。”宁阙慌忙喊道。
两人踏着大块木板,脚跟微微使力,前半部分稍稍抬起,遇水而驰,脚底蓝光闪烁,不过几柱香,脚底木板已然崩裂。寻了附近一极为显眼的华贵大船,直接跃了上去,微微欠身,“几位兄台,实在对不起,在下帆船已毁,可否借帆船一用?”
几人相貌出众,面色如玉,彬彬有礼,有些书生意气,为首一人回礼,举手投足间有股龙形虎气,不同寻常,“无妨,我们正游山玩水,听闻水龙宝库,想前去凑个热闹。”
宁阙有些奇怪,这几人除了外表出众,一身的华贵之气,修为也丝毫不弱,少年身后的几个耄耋老者,异常谦卑,应该是主仆关系。
如此身份,竟丝毫不急,谈及触手可及的水龙宝库,却能保持平常心,不急不躁,可见其心性极为不错。
“在下宁阙,不知各位公子高姓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