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吆五喝六的老少爷们,顿时规规矩矩的端坐好,文质彬彬,细嚼慢咽。
傅清霍眼神阴冷,扫视四周,找寻了几遍,一把拽住身侧的小二,提了起来,抖开画卷,“此人在哪?”
小二一看,有几分眼熟,哆哆嗦嗦的指着楼上。傅清霍随手一推,小二倒飞而出,重重的摔在餐桌上,一盘盘菜肴被推得满地都是,桌子脆似软泥,四分五裂,小二重重的摔在地上,口吐鲜血,无助的呻吟。
傅清霍阔步而上,几步就上了二楼,如同雷达般的锁定了宁阙和杨永信,面目瞬间变化,怒气冲天,大笑道:“原来是你,你俩竟然是一伙的,好好好,我倒要看看,马王爷有几只眼,敢惹我傅家,给我上。”
身后几人迅猛似雷,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招招狠毒,矮个子如同老鼠般在桌下窜动,直击宁阙下盘,两高个子则分击宁阙两侧。
宁阙细细品茗,身侧的几人本欲发作,却被宁阙制止,作为一个合格的少主,不仅要眼光独到,本身也需表现出惊人的潜力,否则何人能服?
不闪不躲,双手化爪,单腿翘起,重重的踢退矮个子,直击另外两人喉咙。两人暗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没有半分灵气,也敢硬碰硬,升起半分轻视。
待到距离不到三寸之时,宁阙陡然发力,金光夺目,双爪如龙探日,抓住两人脖颈,使劲一扭,咔嚓,两人的拳头重重的轰在了宁阙的胸膛,再想回手掏,根本来不及。
傅清霍傻了眼,几息功夫,两个四阶炼灵便天人永隔,暗道此子狡诈,之前在徐家,还以为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要不然怎么会见面就狼狈逃窜,可如今看来,分明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饿狼。
宁阙吐了口血沫,抚了抚胸前的衣衫,两人的拳脚可不轻,就这么两下,换作别人,不死也残,寒声道:“傅家的奴才,安敢在清河郡撒野?也不看看地儿,难道欺我清河郡无人?”
此言一出,本趁势溜走的众人纷纷顿足,在看宁阙轻描淡写的解决了傅家之人,心头大为畅快,一个外地人在本土趾高气昂,气势汹汹,骑在头上拉屎撒尿,谁会舒服?不过之前因为打不过,不得不装孙子,可如今有人出头,看样子还不弱,不留下看看热闹,助助威,还想着逃避,岂不是丢人丢到家了。
“对,傅家人滚出去”一人喝道。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大声嚷嚷,举旗呐喊,气势如虹,甚至个别的直接吐唾沫,扔咸菜,泼酒。
傅清霍大怒一声,“好大的狗胆,不想活了,一群蝼蚁,竟敢撒泼,待我点齐人马,必将让尔等血流成河,还不速速退下。”
众人一冷,退了半步。不过也有人重重的喝道:“傅家如此无法无天了吗?清河郡可不是你傅家的,安敢在此作威作福? 一个人尽可夫的妇人,安敢欺我清河郡?”
“打死他,打死他……。”
宁阙看着声势浩大的人群,冷漠一笑,随着阵仗越来越大。傅清霍自知下不了台,若当众镇压,只会适得其反,甚至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一个处理不好,傅家的名声毁于一旦,这口黑锅也只能自己去抗。
傅清霍也算精明,立马矢口否认道:“诸位有所误会,刚才也亲眼所见。是那小兔崽子,杀了我傅家之人,而且还恶意重伤傅夫人,并且在前些日,擅自打杀了我宁家的管事,后又惹了数条人命,可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大家千万不可亲信此人的挑拨离间之计。”
宁阙呵呵一笑,看着热火朝天的众人渐渐恢复冷静,眼中带着几分迷惑不解,朝着一侧的杨永信使了个眼色,在其耳边嘀咕了几句,杨永信暗中钻入人群,消失无踪。
“嘿嘿,傅家人可真是巧言令色,二话不说,上来就要置在下于死地,不成被反杀,竟倒打一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大伙有目共睹,这几年来,傅家欺行霸市,整个清河郡的门面都快被傅家那娘们占去了,凭的还不是大伙不团结,被个妇道娘们趁火打劫?如今城南也差不多了,难道大伙非要等到清河郡沦为泰武郡的附庸才肯醒悟?”不得不说,宁阙还是擅长把握人心的,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众口一词,外加事实俱在,以有心算无心,他一个傅清霍百口莫辩。
有人心头一横,暗自揣紧刀子,朝着傅清霍捅去,却被他所察,一计横掌击飞。那人咒骂道:“你们这群禽兽不如的狗贼,勾结城主府,谋夺我孙家的田产,强买强卖。”
又有一人抖出实情,“就是他,他跟金蛇帮合伙,多次控制清河郡的盐价米价,把控清河郡的水道,导致近年来,柴米油盐酱醋茶,样样涨价,大伙想想,这几年,生活是不是或多或少有些不如意,就是这个王八蛋害的,勾结无良奸商,榨取大伙的钱财,刚才我还看到他无缘无故将小二暴打了一顿,现在还躺在楼下。”
“对,我说怎么这么巧,这傅家一来,我感觉家里的余钱少了近半,盐米钱涨的这么快,原来跟傅家脱不了干系,赶走傅家,赶走傅家,赶走这个破坏我们安宁的强盗。”
一人呼应,八方支援,街头巷尾,不停的有人奔走来访,纷纷附和,朝着鱼龙客栈而来,不过大部分是冲着热闹来的。
对于宁阙来说,绰绰有余,只要煽动这些人,朝他这边倾靠即可,至于混水摸鱼,看戏,那又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