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阙哈哈笑道:“唇亡齿寒,玄家看上去不理不睬,可据我所知,最近两年,翡阳郡周边事故频发,山贼猖獗,十万大山之中,藏匿无数,皆是穷凶极恶之辈,导致傅家来返行程大受阻挠,耗费不少时日,此为其一。其二,翡阳郡如今周边深山之中,在大肆挖井,虽不知其用意,可却无形之中封锁了几处要道,任何人都不得靠近,违者格杀勿论,明里暗里,似有意或无意,傅家的南行之路,都难了许多。也许,你并不知道,在宁家眼线下,这玄家没少派人来这边打听,对清河郡很是上心。”
马温点了点头,看着侃侃而谈的宁阙,满意的笑了笑,问道:“公子接下来打算如何行事?”
宁阙语气稍重,道:“傅家婆娘之事不急,徐徐图之,水灵之事,势在必得,你速速下去联系土鲸帮的暗子,发动一切力量,挖地三尺,也要找出岳皇妃的藏身之所,对方绝对还在清河郡,没有离开。”
马温跟马四娘吩咐了一遍,马四娘便走了。
杨永信自打来到清河郡,明里暗里招了些游手好闲的市井之徒,收拢起来,利用宁阙赠予的钱财,把清河郡大大小小的消息收集起来,一五一十的跟宁阙禀报。
宁阙静静的听着,不发一言。
昨日,傅清妍大张旗鼓的登入城主府,与城主相谈甚欢,听闻谈到了日落西山,沉醉而归,衣衫不整,脸色桃红,宁二爷听后,大为震怒,与傅清妍划清界线,甚至闹到了城主府。
城里城外,皆在谣传此等伤风败俗之事。宁阙眼底闪过一丝狡诈,傅清妍越是如此,说明其心越虚,自己前脚利用城主府的幌子给了她一计惊涛,想不到她立马变脸,前去讨好。
恐也是担心惹怒了城主府,两边不讨好,却没想到落了宁有道的面子,至于传出此等谣言者,非杨永信莫属。
先褪去傅家这层虚伪的面皮,暴露在世人嘲笑的眼中,毁其声誉,再则断去他的指抓,反正山高皇帝远,难不成还怕他打过来了?
傅清妍脸色铁青的站在庭院中,被人如此抹黑,还黑得有理有据,不少路人亲眼目睹,有板有眼,而后将之放大,把她描述成恬不知耻的荡妇,正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这还是其次,被如此针对,若在看不出背地里有人使阴损手段,那她也就妄为宁家之主的身份了。之前城主府一聚,那两个看门的小厮倒是推的一干二净,最后无疾而终,子虚乌有,害自己折腾了好一阵,大费周章,还眼巴巴的跑去示弱,落了面子。
更令她不爽的是,背地里竟然有人以此为由,把她的丑事抖了出来,说是人尽可夫,“来人,给我下去查,到底是何人有意散播谣言,其心可诛。再有,家主那儿,气消了没?”
傅清霍弓着身,舔了舔嘴,闻着鼻尖的芬芳,却不敢抬头,这傅清妍虽说同族,可十几年前可是闻名大晋的天仙般的人儿,就连仰视都觉得有些高攀,非分之想也只能深埋心底。一个族长之女,一个臭皮囊,也只是瘌蛤蟆想吃天鹅肉,“家主气消了大半,不过屋子里摆设的物件碎了一地。”
“好了,下去吧!些许杂物不值一提,赶紧把事情办好,若是再像上次出了篓子,被人当猴耍,还给我谎报军情,我非宰了你不可。”
傅清霍告退之后,面色狰狞,想不到被人当猴耍,那家伙根本不是城主府的人,只不过偷摸进去,又大摇大摆出来,疏通了两个门卫,狐假虎威,害得自己等人丢尽了颜面,实在可恨。
招呼好几个兄弟,就朝着清河郡的地头蛇金蛇帮而去,傅清霍好歹也在清河郡混了些年头,对于此地形势拿捏得也不算差,“金老大,最近这两天的风头是怎么回事?还希望如实告知,傅某感激不尽。”
一众混混围绕,随后散开,显得人多势众,引领之人,周身金光闪闪,一颗颗刺眼的金珠镶嵌在外衣上,脸型颇大,一口糙话,“他爷爷的,傅兄不必见外,此事我早已查得一清二楚。”拍了拍手。
手下递过一卷花纸。
“便是此人,嘿嘿,你还别说,吃我们这碗饭的可不容易,想进我金蛇帮的,排队从城门口排到城门尾,可我金蛇帮钱财有限,不收庸才,却被这家伙一股脑的吞下了,此事便是他所为。此人就在城北的鱼龙客栈。”金蛇咧嘴笑着,笑中带着一丝丝阴狠。
傅清霍招了招手,一人从袖口抽出一个小袋子,扔了过去,“小意思,不成敬意,金帮主,城南那块地还请多多关照,办好了,另有重谢。”
金蛇笑道:“好说好说,城南的事,傅兄放一万个心,包在我身上。”傅清霍退去。
一人心生不满,哼道:“拽什么拽,傅家的狗越来越嚣张了,以前可是低头哈腰,如今腰杆竟比帮主还直,哼!”
“城南之事,必须谨小慎微,不得出半分纰漏,傅家想捡便宜,哼,我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自担责任,想拉我金蛇当垫背,趟脚,也不怕烫了脚心。”金蛇默默的哼了声。
傅清霍捏着手中的字画,恨得牙痒痒的,急冲冲的带着一帮子人朝着鱼龙客栈赶去,行人无不主动让路,两侧乱嚼舌根的被打得生活不能自理,才消了半层气。
宁阙几人坐在二楼靠窗的位置,谈笑风生。正值中午,人声鼎沸,闹哄哄的酒楼里的人形形色色,不过大多在传傅清妍之事,相当起劲。楼下突然喊道:“傅家人来了,快闭上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