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悠看着怒火攻心的吴兴耀,疑惑道:“少爷,我一直很困惑,柳飞雄比您还要小上些许,却早早掌握了家里的部分权利。而你,文韬武略,样样精通,王爷却不曾放权。我在想,兴许跟您性子有关,您没有那种独断朝纲的气魄,凡事畏首畏尾,太过尊崇你父亲了,所以王爷才…才……。”
“够了”。吴兴耀抿着嘴,双手相互搭拢着,眉宇间隐隐有股喜色,经她一提,还真有那么点感觉,不是自己做得不够好,而是自己太过顺从了,“快,随便端点东西上来,你再去将狼王他们招过来,我必一雪前耻,让我爹也看看,我吴兴耀也能玩得转这些牛鬼神蛇。”
小悠眼底一抹喜色,点点头,急冲冲的退了下去,雷厉风行,一切准备得妥妥当当。
吴兴耀意气风发,披着的赤红长袍如大旗飘在空中,猎猎作响,看着跟前十几个手下死气沉沉,毫无斗志,狂傲道:“诸位,这几日是我吴兴耀之失,委屈了阿霖,委屈了大家,沦为他人笑柄,导致一些魑魅魍魉都不把我等放在眼里。今日,我必当带领大家一雪前耻,杀得他们心惊胆寒。”
十几个人,虽人数不多,可也算是他吴兴耀的根底,潜力巨大,本事也不小,对付柳赵两家那几个歪瓜裂枣,绰绰有余。
一行人,风风火火,架势不小,动静早已传到了明王耳朵里,却只是一笑而过,并没有制止,仅仅是派了个高手暗中保护。
吴兴耀一出府门,如蛟龙出海,喜不自胜,如此闹腾,动静可不小,他父亲必然知道,却没有制止,说明纵容了他,昨日的恐吓自己,其实是为了考验自己。
王府大门敞开,门口两个铜狮,虎虎生风,霸气侧漏。吴兴耀看着备好的十来匹膘肥体壮的鬃毛大马,踩上马蹬,双腿一夹,吁的一声,好似一阵风般直接闯入车水马龙的街道。
路边的小摊小铺,来来往往的行人,无不在半里之外就闻到马啸之声,蹬地的脆响早已惊得人慌手慌脚的退往两侧,人潮拥挤。摊铺在地上拉得噔噔噔作响,茶铺,面摊,一些小玩意的挂件,手脚慢的纷纷被推倒,撒落满地,闹得人仰马翻。
一行十匹鬃毛大马长驱直入,根本不管升斗小民的死活,偶尔手脚慢半拍的被撞飞,重重的磕在地上。
不出一柱香,近十来人勒马而下,看着前方一块空地,里三成外三层的看客,衣衫虽有些单薄,可却裹得严严实实,内里不露一丝缝隙。
马蹄狂奔的声响震动了正在叫好的行人,侧头而看,不由分说,自动退开一条宽敞的大道,内里竟然摆放着一张张四四方方的茶桌,坐在靠椅上的衣着华丽,绫罗绸缎,一些甜点,瓜子堆放。
高达两尺的看台上,约莫五六人,脸谱有蓝绿黄灰,色彩多样,人影游动,声音洪亮,其中最显眼的是正中间的女子,背后插了五道旗,威风禀禀,四平八稳的转了两圈,身姿婀娜,大致的轮廓都极为艳丽。
吴兴耀双腿夹了夹,鬃毛大马朝前踏去,一个个围观的人又往两侧腾了两步,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人群,心情畅快了许多,一个跳跃,身后一个卑躬屈膝之人拉住缰绳,朝后退去。
吴兴耀理了理衣领,身侧的人马两翼护住,颇有些威仪,大摇大摆的走上前,正端坐的富商立马起身相迎,一手摊开,化作一道弧线,“世子殿下请。”
吴兴耀抖了抖长袍,坐了下来,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柳赵两家争风吃醋吗?怎么屁都没有?难道是假的?”
身侧的狼王阿霖微微蹙眉,双目警惕的看向四周,一缕缕杀意传来,护住吴兴耀的人马围得更紧了更密切了一分,拔刀相向。
“世子殿下有所不知,柳赵两家已然交过手了,这一连几日,胜负对半,今日是最后一局,胜者为王,抢了这翡翠胭脂。”商人恭敬的解释道:“现在时辰尚早,估摸得等这戏唱完了,柳赵也就开始了。”
吴兴耀冷哼一声:“我倒要看是哪个不长眼的,敢动翡翠胭脂一根毫毛。”一掌重重的劈垮了茶桌,双手端放在两侧,双目笔直朝上,缓缓闭上眼睛,听着宛若仙音缭绕的歌喉,不住的点头,手指轻轻敲击着藤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