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波,字道则,乃是彭城丛亭里人。他的祖父刘隗,乃是晋元帝司马睿的心腹,王敦之乱后,刘隗北逃后赵。刘波的父亲刘绥,官至驸马都尉、奉朝请,也随父亲到后赵;刘波年轻时,为后赵冠军将军王洽的参军,在石虎死后与王洽一同归晋,被穆帝任命为襄城太守。
刘义之摇了摇头,对李福道:“老将军,一客不烦二主,夏收之后,这些人也并不繁忙,末将这里不会亏待了这些民夫的,还请老将军从中斡旋,末将感激不尽!”
且不说刘义之与刘波虽是同族,却一直未曾见过面,没什么交情。即便刘波肯予配合,中途换人也难免耽误工夫,刘义之自然是不愿意的。李福不知道刘义之能否真的付钱,也不敢打下保票,便只是说尽力操办,没给个准话。刘义之无奈,只得罢了。
“看来幕僚还是必须的,否则这么些破事,累死个人!”刘义之暗暗想着。
商讨完毕,刘义之进入李福的军营。李福看着刘义之手下骑兵队军容齐整,动静一致,叹道:“怪不得贤侄敢主动请缨到洛阳去,看来确实是有本钱的!你这队骑兵,看着彪悍无比,装备又精良,当得上精兵的称呼!”
刘义之摇了摇头,谦逊地道:“装备再精良,不上战场摔打,都谈不上精兵!哪比得上老将军麾下的虎贲,都是百战余生的战士,看着就杀气腾腾呢!”
李福暗道:“这小子年龄不大,为人却不张狂,不知道手下的武艺如何。听说刘家这两年很有些产业,光从这小子麾下的骑兵就能看出来,我现在不防跟他结交一番。若是他能在洛阳能立住脚,彼此也能有个照应,说不得将来还能为子孙带一份前程!”
“你也不用过于谦逊。似这样的骑兵,你麾下还有多少?”
刘义之拱手道:“不瞒老将军,末将麾下一共有六百骑兵。”这些骑兵就在岸上,一路护卫着船队,即使刘义之不说,李福也能查清楚,这时候自然不宜有所隐瞒。
李福瞪大了眼睛,道:“你麾下不过一千二百人,竟然半数是骑兵?这真是……”他说了半天,也想不出“真是”什么。
刘义之解释道:“这些年末将随叔父在淮南经营多年,全部掏空,这才置办起这样一只队伍。若不是这支骑兵,原也不用带这么多的辎重。”
此时是初夏,青草到处都是,单独饲养马并不难,但是马匹长途跋涉,又要作战,则必须准备精料才行。一个骑兵所需的辎重,往往是步卒的数倍,原因就在此。
李福摇了摇头,心里暗暗吃惊。
刘义之手一挥,李原亲自捧上来一个包裹,后面自有士卒拎过来两小坛桃花仙。
刘义之接过来,打开了包袱:“这是我军中一套骑兵的铠甲和骑兵刀,送给老将军!”
从刘义之等人一进门,李福便不断地打量这些人的装备,满脸的艳慕之色。刘义之知道这些装备使用了特殊的钢材和特殊的工艺,绝非普通匠师能够打造出来的,所以也不怕他仿制。再者这些军将手里没什么钱,即便是有钱,也不会像他一样舍得拿出这么多钱来装备士卒。
“哎呀,这怎么使得?这太贵重了!”李福嘴上谦逊着,却让亲兵接过来。李福拿起骑兵刀,缓缓地抽了出来,只见这直刃骑刀,轻重合手,透着一股冷气。
“这是百炼刀啊!”李福叹了一声,随手挥舞了几下,越试越喜欢,受到入鞘,让亲兵收了起来:“比起钢刀来,我更喜欢这白酒,有力气!”
刘义之道:“老将军喜欢就好!末将一路骑马而行,不方便携带这些东西,等后面的船队来了,我送将军一大坛!”
李福更是高兴。他好酒,却没什么钱,平时很难喝到什么好酒。刘家出的白酒酒味浓烈,回味悠长,更适合他们这些武将,只可惜他也只喝过几次。现在听说刘义之能送他一大坛,那真是比打了一场胜仗还让他高兴。他拉起刘义之的手,一起走向他的营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