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微生喃喃自语,这个推断自己想过很多次,但每次想到这都断了。
江微生不相信穿越这一说法,虽然不懂专业知识,但也有他自己的偏执:如果真能穿越,那么人是什么?一段段随意更改的程序?
唯一确定的是自己肯定和那个技术有关。这也是之前得出的结论。
而现在多了几条线索:
第一:《征途》似乎触发了某个开关。
第二:关于弓的记忆肯定是本来就是自己脑海中的记忆。因为那个开关的开启,使得自己在开弓时触发了同类的记忆。
第三:触发的记忆似乎包含游戏里面的弓箭武器,这意味着自己的身份应该也和《征途》有关。
想到这,江微生开始严肃起来,因为《征途》的科研团队和记忆转移的科研团队是有交集的,而他们的交集就是保险箱公司。
保险箱公司也是最大的克隆机器人公司,靠生产拥有自主意识的机器人,解放了几乎全世界的生产力,还没解放的产业,也正在向着这个方向改革。
几乎可以说,这家公司,掌握了全世界。”
江微生细细思考:
“关于第一点,如果真的是《征途》打开了自己大脑中的某个所谓的“开关”的话,意义何在?
关于第二点,可能自己脑海还有其他正封存的记忆。
唉,我也很想找个人诉说自己内心的疑惑,但是这种事情可以和别人说吗?想,却不能。
记忆是前世的记忆,活是活在了当下,但人还是前世的人。
活在当下的只是个孤独的,融入不了当下社会的前世人。
我只想做个无忧无虑的少年,有心爱的人或者没有心爱的人都好,可是长大了就会有喜欢的人啊,挣不开,逃不脱。
喜欢的人也会有喜欢的人,喜欢的事。
我很烦自己,很烦脑子里的记忆,记忆里的那个傻逼是喜欢一个人的,喜欢了很久,即使那个人早不在身旁,即使那个傻逼早已不是少年。
为什么我的脑子里会有那些记忆,那个人真的是我吗?
为什么我一开始想问题,想到最后有结果也好,没结果也好,最终总会想起脑子里的那个她。”
江微生怔怔自语,趴在桌子上想哭。
“那个人到底是不是我啊?”泪水无声地划过脸颊。
有些时候,有些事情,想着想着,心里就很难受,不知道活着的目的,于是干脆浑浑噩噩的活着,于江微生而言便是如此吧。
老话说的好,不见棺材不掉泪。见到了,掉了泪又如何?
心早已不再高,气早已不再傲。
跌倒了真的还能爬起来吗?
他觉得他就是记忆中的那个人,200多年前的自己。
一样的性格,一样的性情,他挣不脱脑子里厌世的,自卑的想法。
他想不通自己的身世,也无人可诉说。
又想到最坏的打算,于是自然而然的心生一念:自己是不是该离秦洧远点,身上的麻烦可能比想象的要大。
心生一念,一念开花,一念结果。
他觉得自己逃不脱那个念头了,就像狗改不了吃屎一样,让人好笑,好气,无可奈何。
“生来这个世界,王侯将相,权倾天下,谋利取益,富可敌国,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或是只是平淡地活下去,一箪食,一瓢饮,也甘之如饴。
人各有志,每个人有各自不同的追求,没有大小之分,没有对错区别,只是想这么做,或是不想那么做。
我只想自己的前面有人,为师为父母。
左右有人,为兄弟,为朋友,为妻子。
后面有人,为子,为徒。
遇到困难时,自己能挺身而出或蜷缩于他们的庇护下。
但这个想法似乎很难实现。”
记忆中的那个自己写过一句诗,觉得气量极大:民间疾苦汗青泪。
后来遇见了那个她,便成了:闻说江南莲,莲叶莲花莲子连。
那个他,到此也就江郎才尽了。
想到这,仿佛一直负重的人终于被他自己的担子压垮了,该想的想完,该哭的眼泪哭完,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