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尔旦笑的喷饭,又道:“娘子,你要学的是使唤人啊!使唤人也是一门学问,不是那么容易的。”
朱柯氏只是点头,但手下却没闲着,去收拾相公背回来的箱笼。但就在这时,一只黑猫忽然从箱笼的格子里跳了出来,乖巧的坐在地上,两只金色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朱柯氏。
朱柯氏起先吓了一跳,待看清之后才道:“相公,你怎么还带回来一只猫?”
朱尔旦这才想起朱墨,便道:“哦,那只猫啊,是我路上捡的,你不用管他。”
朱柯氏却说:“干脆扔出去好了,养在家里还要废粮食,猫咪不如狗,爱挑食的。”
黑猫此刻圆圆的眼睛睁的大大的,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又跑到朱柯氏的脚边,用头在朱柯氏的裤腿上蹭来蹭去。
朱柯氏却一脸嫌弃的退后一步,片刻终于道:“行了行了,留着你倒是可以抓耗子,但不许进屋哦,让我看到非拿扫帚疙瘩打不可。”
朱尔旦无语,心想少荣居然这么讨厌猫,这下朱墨可有苦头吃了。于是只好看了他一眼,表示了一下同情,恐怕以后朱墨只能自求多福了。
等到了天黑之后,朱尔旦的老爹才被人送了回来,似乎已经喝的醉醺醺的。看到朱尔旦回来却高兴不已,不忘夸赞阿旦这次终于有出息了,自己老怀甚慰什么的。
朱尔旦还能说什么,只好伺候自己老爹洗漱后,然后把他扶回正房床榻上休息。却忽然灵机一动,心想为何不趁着老爹醉醺醺的问问他关于小翠的事呢?
于是他看少荣已经回了西厢,这才关起门来走到卧房的床榻前,看了一眼正在昏昏欲睡的老爹,忽然跪了下来。
朱父本来酒醉后困的不行,正要闭眼休息忽听噗通一声,急忙睁开惺忪睡眼看去,却发现朱尔旦跪在床前,这一下子酒意便清醒了不少,立即坐起来说道:“阿旦,你这是做什么?”
朱尔旦几乎声泪俱下的道:“父亲……儿子不孝,在去赶考的路上,把您老友送的那名书童给弄丢了……”
朱父这才明白过味来,不禁白眼道:“你的那点小心思,作为你爹我岂能不知道?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恐怕你已经知道了她是个姑娘,恐怕你是看上人家了吧?”
朱尔旦装作不好意思,却道:“父亲,小翠走了之后儿子十分挂念,却不知道她的消息,真是急煞我也。”
朱父打了一个酒嗝才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听她家人说,因为她在路上惹事生非,回去后便被禁足了。过两天我就去问问,给那家人求求情,看能不能把她放出来。”
朱尔旦心想:“老头说的话估计真假参半,但看来小翠应该也没有太大的问题,否则老爹早就着急了。”
朱父看他不说话,以为他心里想念,不禁哼道:“如果这次你真的能够高中解元,我便舍下脸来央求那家人把她给你做妾如何?”
朱尔旦故意装作一副激动的样子,立即说道:“孩儿一切全靠父亲做主……”
朱父这才假装生气的把他打发走了,心里却想:“看来小翠这个狐狸精真的把阿旦给迷住了,这样倒好,若是能够早些生下一儿半女,给他们家添丁进口,我也算对得起他的亲生爹娘了。”
朱尔旦演完戏,探听小翠应该无恙后,这才把一颗心放到肚子里去。路过院子的时候,看到朱墨可怜兮兮的蹲在西厢门口看着他,便一把揪起黑猫的后脖子上的松皮,把它拎到了东厢房,说了句:“你就在这屋休息吧,只要别被我娘子看到就行。”说完假装没有看到黑猫眼中的怨念便关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