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阁老息怒,这里是辅政阁大殿,不是朝议之地,有什么建议和不满,可以上朝之时启禀皇上,至于皇上这次处理的情形在我看来确实有失偏颇,不过如果两县的官吏俱都有罪,皇上所为不失为最好的办法,至于两县朝政,吏部早就接到了皇上的旨意,除知县外,其他官吏,吏部已经在荃选当中!”这刘明习留着两丛羊角胡子,说话时还不时的用手刮蹭着,显得很有风范似得!
听着这刘明习和稀泥的话,四个阁老都是怒视的看着他,而刘明习却也不当一会事,说完了就眯着眼睛看着自己桌上的折子,手里拿着笔写着什么,似乎几人的目光对于他来说毫无影响!
“诸位,既然都发表自己的看法,看来作为阁部首参的我,也不得不说说看了,老夫却觉得,这件事情不说别的,只从皇上处理的结果就不难看出,吏治腐败的可怕性,诸位阁老都是从自身所部看到的结果,可老夫身为大安的辅政阁首参,所看的自然更加深远和明白,身为臣子,你等妄议君上是非已是逾制,君臣之道,不需要本首参教你们怎么做了吧!作为臣子的我们只需要辅佐好陛下就行,该怎么决断还得看陛下自己行事!”而丁岁安却在他们说完以后开口说道。
丁岁安自然知道作为首参,怎么能顺利的让辅政阁运作起来是首要保证的,其次就是能安抚住各个阁臣,让他们不至于内斗而不理朝政,最后就是,怎么才能不让诸位阁老培植自己在朝廷上的势力,给皇上和自己以及大安朝带来不好的后果,最终的目地才是,辅助皇帝处理大安的政事!
而从这件事情上,让他看清楚了目前阁部的情况,陶炎生、岳中书、郭仲雍、沈思为四人各自为政,除了沈思为是最后入阁的,其他三人都能威胁到他的位置,可是名义上的次参却远远没有他这个首参的身份重要,就像是加封的头衔一样,作为首参的他是当朝的太师,而陶炎生却只是太子太师,低了的不仅仅是阶层,还有不可逾越的鸿沟!
而吏部尚书刘明习显然就是不愿得罪任何人,目前看来,丁岁安想着,五人当中和自己一条心的竟然没有一人,所以,就刚刚的事情,他自然是各打五十大板,而且,就将事情拔高了不少,跳出了原有的范畴,上升到了最后的君臣之道,其实也是明里暗里讽刺了几人一波,说的通俗点就是说几人正事不干,却在这里偷偷的议论君父,实在不是身为臣子的所做的,也一下将自己所处的位置和高度展现在了几人面前,也昭示着辅政阁是谁说的算!
“还是首参大人看的深远,我自当愧不如!”首先承认丁岁安所说的是沈思安,其实对于他来说,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郭仲雍所支持的,自己必须要反对,这是自太祖皇帝起组建都察院以来的传统。
其他几人都是呐呐的不再多言,既然首参都定下了格调,他们再谈论就是置君父而不顾的小人,“丁首参,本部还有事情处理,老夫先走一步!”而作为最看不惯他的岳中书自然是明面上不敢说什么,行动上却很实际,他说完就回兵部衙门去了,陶炎生也自知无趣,赶忙也道户部尚有事情处理,匆匆的而去。
“有趣啊,这两位大人似乎都有同样的事情呢?不过我们都察院可是清闲的很,这京师的官员竟然如此的清正廉洁,以至于每月遭弹劾的官员竟然不足十人!”这是沈思为的调侃!
“沈大人慎言,如你再如此说法,老夫就算豁出脸面,也要弹劾你怠政不已,国家重器在你眼里不过是混日子的地方!而且朝廷官员各个都是如此,不就是我们作为御史言官最想看到的结果吗?”而一旁的郭仲雍却看不下去了,扬言要去弹劾这位左都御史大人。
“郭大人似乎有什么误解,老夫说的难道你们御史台没有?每个月不过的揪着我们几个都察院的官员罢了,这东息和千牡两县的官员,你们可曾发现什么?”这最后问的郭仲雍大人也是无话可回,气愤的甩了甩袖子无言的离开了大殿,沈思为见此,也拱手说道自己也有事先走一步!
不过一会,闹的不可开交的辅政阁大殿内就鸦雀无声了,丁岁安见此却意外的冷笑了几声,似乎在他看来,这几位倒像是一场笑话,而在下首的吏部尚书刘明习见此,也是若有所思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