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传出去也没什么不好。”
“见不到郡王,娘说什么都没有用。”
桑岚扬着下巴哼了一下,笑道:“我就等着果志峰撒手不管呢!正好能叫你表姐跟五殿下说说,求帝王一个恩典而已,有什么难的。况且我女儿如今的身份可是金尊玉贵,嫁到郡王府,倒是那混小子得了便宜。”
“娘,你可真舍得我嫁这么远。”
“阮府就在这儿,怎么能说嫁的远呢?况且等你爹回来,即便娘在西越,也没人敢欺负你。”
说道自己的父亲,阮媪萝不禁有些不高兴,“我爹什么时候回来!走之前不说一声就算了,这么长时间了,连封信都没写!等他回来,我一定不理他!”
“快了快了!”桑岚不做过多解释,她能说什么?询问的信件杳无音讯,她都要怀疑,是不是船翻了?哎!她怎么能这么想!“不行,咱们不能一直在这儿等着了,我先写封信给你外祖母,让她把你和昭阳的婚事在佳柔面前提一提,希望在女儿节的时候一切都能尘埃落定。”
阮媪萝拽住了母亲的手,“不用这么急吧?”
“能不急吗?你们兄妹两个的婚事,如今可是桑家的头等大事,多少人在你外祖母和你表姐那儿听信儿呢!我可不能让他们随便就定了!”说着,丫头送上来了笔墨纸砚,没一会儿,信件就被人送去了驿站。
阮媪萝兴致缺缺,明明心里并不讨厌,可总觉得难受,也不知道为什么,“哎?那几匹料子怎么不见你们拿过来?”她指了指窗边几匹淡紫色的料子,看向了身旁的丫头。
丫头恭敬的说道:“那些就是普通的细棉布,配不上阮姑娘的身份,是咱们掌柜随便染着玩儿的,出来的颜色不大一样,便摆在那儿了。”
“我瞧着挺好看的。”可不是嘛,七匹同样为紫色的料子摆成一排,在阳光下,虽然色泽略显不同,可仔细看着,却如同音符,灵动跳跃,也许是绫罗绸缎瞧花了眼,猛一看这淡雅的颜色,竟有了一种超凡脱俗的感觉。“拿过来我看看。”
丫头自然赶紧送了上前,阮媪萝伸手一摸,果真就是普通的细棉布,可这颜色怎么瞧怎么顺眼,就像她之前从未见过这样的色泽,虽说是暗淡了些,可又透着一股清澈,就像是暮色中的雾霭,烟波浩冉,每一眼都是不同的,“我怎么瞧着这色泽。。。像是从来不曾见过似的。。。”
“我瞧瞧。。。”桑岚起身走了过来,顿时点了点头,笑道:“你们掌柜的可真是有些本是,随便染着玩儿的,也能有这样的成色?媪萝你瞧瞧,是不是比你表姐上次穿的那匹鸳鸯锦还要好看些。”
“是啊,她那鸳鸯锦也是好看,可在园子里一站,就像孔雀开屏似的,别说雅致了,怎么瞧着都俗不可耐。”
丫头笑道:“夫人和姑娘可别这么夸我们掌柜的了,这真是她随便染着玩儿的,就没打算拿出来卖。”
“怎么?还怕咱们出不起银子?”桑岚佯怒,看向了那个丫头。
丫头自然是连连告罪,说道:“您瞧这料子不过就是做些里衣而已,哪有福分上贵客的身?若要真是按照细棉布的价钱来卖,也对不起我们掌柜费的一番功夫。”
阮媪萝不禁问道:“看来这颜色大有来头?”
“耗费了上千斤紫龙果呢。”丫头缓缓说道。
桑岚顿了顿,问道:“是采灵果才有的紫龙果?”
“是啊。”
桑岚笑道了,“那算什么,要不我现在就让人去惠城,把那儿的紫龙果都买了来,让你们掌柜再染一些出来就是了。”
“阮夫人大概还不知道,就在不久前,惠城的采灵果不开了。”
“什么?”桑岚不信,那可是楚采苓一辈子的心血,她交给了果昭阳,果昭阳怎么能关了它呢!
“所以染这些料子的紫龙果,都是我们掌柜直接从港口买来的。”
还好还好,只是不在惠城开铺子了,桑岚忽然想起了海兴最近的传言,“看来这郡王府得尽快有个女主人才行,不然好好的家业都要被他败光了!”
“紫龙果。。。”阮媪萝总算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心慌了,说到底,她还是在介意,当初小白对自己隐瞒了认识果昭阳的事,因为这个,来海兴这么长时间,她都没给小白写过信呢!
一直到华灯初上,桑岚母女两个才离开了未央锦,等阮翱星从恩师那里回来,桑岚打算就此离开了,她可不能一直等着果志峰见她,有些事,绕开果志峰,能不能办成也未可知,事在人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