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她怕了傅承勋也好,其他的也好,她就是不想再说了。
傅承勋这人从来都是说到做到,万一,她再说,真的惹怒他了。
让他对她做了点什么事情,她弟弟怎么办?
她还要招呼她弟弟,等着祁宁把她弟弟治好呢。
所以说,权衡再三,向挽歌还是觉得自己应该闭嘴。
……
在回去的路上,向挽歌一如既往,视线落在窗外,整个过程都没有看过傅承勋一眼。
而傅承勋呢,每过一个红绿灯,他都会侧眸看她一眼。
这一眼,有无奈,有心疼,更多的是一种他自己都无法控制住的愧疚。
想到厉泽尧之前说的那些话,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有些微的颤抖。
在监狱的那几年,那么多的事情,她出来以后,一句都没有说过。
脑子里是她走投无路去找唐璐让她做交易的事情,也是她去黑市,准备卖肾的事情。
那个时候的她,定然是绝望到一定地步了吧。
心里对他,更是恨到极致了吧。
到了这一刻,傅承勋突然有些希望。
当年的事情真的就是像现在知道的这样,没有其他更多的隐情。
这样,至少他最开始并没有误会她。
这样,至少。
他对她,并没有从头错到尾。
车子停在别墅门口,一路昏昏欲睡的向挽歌直接就推开车门下车,整个过程,都没有停过一秒。
傅承勋看她孤决冷寂的背影,许久都没有回过神。
向挽歌进去的时候,文姨正在客厅。
看到她回来,连忙迎上来:“向小姐回来了。”
向挽歌极淡的点点头:“文姨。”
“向小姐坐一会,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向挽歌嗯了声:“我去换套衣服。”
“好的,向小姐。”
向挽歌说完这话就上楼了。
傅承勋站在身后,看着她的背影,目光深邃幽暗。
……
吃饭的时候,向挽歌已经换了一套白色的长裙下来。
以前的时候,她不喜欢穿白色,更不喜欢穿长裙。
以前的向挽歌活的肆意张狂骄傲,就算衣服,她也喜欢独特的风格。
可是在经历了这一切的变故之后,她变了。
由内到外,现在的她,不说话坐在那里,给人的是一种不真实的飘忽感,还有自带的疏离跟淡漠。
傅承勋坐在她身边,视线不自觉的落在她身上。
她真的变了。
四年牢狱也好,家庭变故也好,他终究是亲手把她变成了现在的这副样子。
“好了,这就是今晚的所有菜了,向小姐,傅先生你们快吃吧。”
文姨说完这话,就离开餐桌了。
一会的时间,又只剩下向挽歌跟傅承勋了。
向挽歌一直低着头,对于坐在她身边的傅承勋也跟没有看到一般。
她自顾自的开始吃饭。
r /> “你胃不好,文姨熬的汤很好,你多喝一点。”
突然响起的男声,让她落在那盘青菜上面的的筷子顿了顿。
而后若无其事的收回来。
“劳烦傅先生担心了,我的胃疾已经好了。”
“胃疾从来不是什么小事情,你说的这么云淡风轻,你到底还有没有把自己的身体放在心里过?”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悦。
向挽歌抬起头,四目相对,一个深邃无边,另外一个请冷淡漠。
对视良久,向挽歌淡淡的收回视线,刚才的一切,像是没有发生过一样。
继续吃饭,继续沉默。
只是……
那碗被傅承勋提到过的汤,她却一直到吃完离开餐桌都没有碰过一下。
傅承勋怎会不知这是她对他无言的抵抗,排斥。
他跟着她起身,走在她后面,正准备跟她聊聊的时候,口袋里面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又看了看她,最后还是接起了电话。
这通电话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很快就挂断了电话。
向挽歌虽然坐在沙发上,但对于傅承勋的这通电话里面的内容,却猜到了七七八八。
傅承勋接通电话开口的那一句伯母,除却秦思璇的母亲,还能有谁?
她坐在沙发上,低着头。
有脚步声一点一点的接近,她慢慢地抬起头,就看到傅承勋来到了她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我要去医院一趟。”
“傅先生要去哪里,没必要跟我报备,我不是傅先生的长辈,更不是傅先生的妻子。”
傅承勋沉默了一下。
“你晚上没有吃多少,我很快就回来,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从外面给你带。”
“我没有什么想吃的。不劳烦傅先生。”
“向挽歌……”他语气有些重。
“傅承勋,我说了,我不想吃,你要去医院也好,要去找那个慕念惜也好,要去就赶紧去好吗?我求求你,不要再来管我的事情了好不好??”明明是很冲的话,可是在向挽歌的语气里,却是极为的平静。
“思璇的母亲打电话来说,慕念惜的情绪不是很稳定,她的手,虽然跟你没有直接的关系,但是所有人都说是你,表面上看来也是你,我不得不去。”
“这话说的,傅先生是觉得,这是在我赎罪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
“可是我听到的就是这个意思。”
向挽歌突然加大声音,一双清亮的双眸紧紧地锁定在傅承勋脸上。
“傅承勋,可伶我还真觉得你是相信了我,现在看来,似乎是我想错了,你这样做,无疑就是坐实了,我推了慕念惜,才害得她这样。”
“我没有这么想。”
没有这么想?
向挽歌闭上眼睛,试图以此平复自己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