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他,让她变成了现在这样,是他,亲手让她对他由爱变成恨,也是他,让她度过了四年痛苦的监狱生活。
她之前离开说的那几句话还在耳边。
——四年前,我在医院说我是无辜的时候,你说你去查,我会很开心;四年前,在秦思璇墓地的时候,我说我被冤枉的,我没有害过秦思璇的时候,你说你去查,我会很开心;可是现在……
——傅承勋,你有听说过,杀死人之后,凶手跪在被害者墓碑前说对不起,被害者会开心的话吗?
是了,她从来都是那般爱憎分明的人,从来都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
那四年里的绝望跟痛苦,她怕是早在心里恨他恨得巴不得他去死了。
厉泽尧来找傅承勋,只是想要确定,向挽歌是否跟他说到过苏晚。
傅承勋说没有,他也就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至于傅承勋心里关于向挽歌的事情,跟他,没有任何的关系。
“好了,我走了。”
厉泽尧淡淡的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卧室。
……
医院,慕念惜的病房。
秦母坐在沙发上,而落地窗前,俊逸的男人背对着病房,视线落在外面。
“沐先生,现在该怎么办?”
秦母看了看慕念惜,又看站在落地窗前的沐一航,纠结再三还是开了口。
沐一航没有说话。
秦母脸色不是很好,斟酌再三,还是耐着胆子开口:“我看现在的情况,早就不是当初可控的时候了。我们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做?”
沐一航把玩着手机转过身来。
一向云淡风轻的脸上,此刻都是阴恻恻的冷意。
“谁让你们两个去算计向挽歌的?”
“我……”
坐在病床上的慕念惜,刚说了这么一句话。
就被秦母打断。
“我们没有。”
“没有?”沐一航突然加大声音。
“没有你给她打电话,没有你约她出来见面,还带着她?”
话到最后,他指着慕念惜,一脸的怒意。
沐一航就算再有算计心,平日里,也很少有这样的时候。
秦母被这样的沐一航吓得身体一缩。
咬紧了牙,双手控制不住的缠在一起。
“我只是想让她离开这里,但是她太固执了,她一句话都不听我的。”
“你还敢说?”
发了怒的沐一航,一步上前,旁若无人,直接一把掐住秦母的脖子。
变故来的太快,就连坐在病床上的慕念惜都没有反应过来。
沐一航下手的力道很重,很快秦母的脖子就被他掐住了一条红色的痕迹。
而秦母,早就因为他这动作,呼吸困难,脸色涨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有没有说过,不管做什么,没有我的吩咐,都不能去做,还有,我有没有说过,不可以去招惹她,你倒好,带着慕念惜一起去算计她?”
沐一航每说一句,手上的力道就会加重一些。
眼看着秦母就要被他这么掐死了,慕念惜急忙劝说:“沐先生,不要。”
沐一航无动于衷:“我说过,没有你我照
样可以做我想做的,你是不是把自己的位置看得太过重要了?”
秦母眼泪都出来了,但还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慕念惜看的害怕:“沐先生,真的不能再继续下去了,阿姨要死了你再这样。”
沐一航侧眸看了慕念惜一眼,手上力道突然松开。
秦母倒在了地上,半天没有缓和过来,直到慕念惜从病床上下来,用完好的那只手,拉住她,她才一点一点的缓和过来。
摸着自己的脖子,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刚才,似乎只差一秒,只差一秒,她就要被沐一航掐死了。
想到这里,秦母还心有余悸的看着沐一航。
这个男人的狠厉,从来都不低于傅承勋。
缓了好一会,秦母才开口:“对不起,沐先生,我错了。”
沐一航背对着她一言不发。
秦母的眼里有一抹冷色闪过,但语气,还是恭恭敬敬的:“对不起,沐先生,这次是我错了,我不该去找向挽歌,更不该让念惜假摔,对不起。”
沐一航还是没有说话,秦母也不说话了,就坐在地上,等着沐一航。
许久,沐一航才回过身。
“这一次的事情,我不想再看到第二遍。”
“我会的,我会,我会谨记着,再也不敢背着沐先生做什么事情了。”
秦母连声回答。
沐一航这才收起了脸上森冷的泠然。
“傅承勋是什么态度?”
“他当时就送念惜来了医院,这VIP病房,也是他定的。”
“除了这些呢。”
“除了这些?”
“他对向挽歌是什么态度?”
“现在还不知道,当天,他直接忽视了向挽歌,抱着慕念惜就来了医院,这几天,向挽歌也一直没有来过医院,所以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
沐一航沉默不语,半响后。
“想办法,让向挽歌跟傅承勋的关系彻底破裂。”
“沐先生这意思是?”
“在不伤害到向挽歌身体的情况下,让她对傅承勋彻底死心。”
秦母顿了顿,点头:“我明白了。”
……
向挽歌在向煜的病房,一直待到了晚上才离开。
中途祁宁也来过,他们一起商量了一下关于向煜的治疗。
最后选择了一个方案,是中和下来,最好的一个治疗方法。
从医院里面出来,祁宁侧过头去看向挽歌:“我送你回去吧。”
向挽歌拢拢身上的外套。
已经入秋了。
时间过得真快,她出狱,留在傅承勋身边,又快要有一年的时间了。
“我们走走吧,祁宁。”
祁宁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说,愣了一秒,随后点头。
“嗯。”
“你好吗?”祁宁的嘴角带着淡淡的笑。
“我很好。”
“心脏排斥的情况,有没有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