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城夕垂下了头,轻微的扬了下唇,完全怒极反笑,“做的真好,帝长川,有的时候我是真佩服你,不管对任何事,任何人,都能不折手断到如此地步。”
这根本不是恭维,就是挖苦和讽刺。
帝长川冷冷的薄唇微动,“多谢夸奖。”
洛城夕看着他,轻轻的缓了口气,“你也能成功的激起人的情绪,不得不说,你又一次让我有了动手的冲动。”
话音一落,洛城夕早已安耐不住的铁拳,朝着帝长川就抡了过去。
拳头还未等凑到男人面庞上,就被帝长川早有准备的侧身避开了,他先发制人,一手就擒住了洛城夕的单臂,冷笑如旧,“若非说不折手断,你不也是吗?”
帝长川面容上没什么反应,但下手却异常利落,朝着对方一拳就砸了过去。
洛城夕被他一拳打的结结实实,整个人身形向后踉跄,却尽可能的一下稳住了身形。
帝长川看着他,“先哄着她,这边骗我,那边抢走我一个儿子,然后再用这幅冠冕堂皇的样子,骗着她。”
他说着时,冷淡的目光轻微下移,注视着洛城夕拄着手杖的另只手,“有必要再装下去了吗?”
洛城夕闻言,也笑了,完完全全的冷笑,旋即,另只手一松,扔掉了手杖。
其实,他的腿于几个月前,就好了。
是真的好了。
在国外接受了几次手术,一段时间的复健后,有段时间确实需要拄着手杖,辅助步行,这也是他刚回国时,顾念见到他拄着手杖的缘由。
但过段时间,腿部彻底康复,也就不需要手杖了。
可能是出于某种惯性,还是有那么一点依赖罢了。
但比如现在,他扔掉了手杖,也照样身姿平稳,和曾经的他没什么区别,若非说有点不同话,那就是这次抡起的拳头,比之前的更狠也更准。
帝长川没能躲开,迎面被他打了一拳。
洛城夕又极快的补了一脚,朝着他胸口方向狠踢了过去,然后,待帝长川倒地时,他几步走过去,居高临下的姿态,冷眸浅眯,“抢走你儿子,是我故意的,因为那不仅仅是你儿子,也是顾念的,你不配做父亲,也没有这个资格!”
“至于其他的,我没有那么卑鄙。”
帝长川倒在地上,不是不能起来,而是暂时没想。
也正因如此,洛城夕看着他,冷冽的唇畔轻扬,一笑的同时,抬腿又朝着他下颚狠踢了一脚,“你以为用这样的方式,她就会对我死心了?”
“你错了!大错特错!”
洛城夕加重字音,冷戾的怒而勃发,“她永远都不会对我死心,因为我是真的爱她,方式方法,都于你不同,就冲这一点,她迟早会是我的!”
“还有,别以为你现在霸占着她,就肆无忌惮,你应该比我更了解她,等着看,她最终会选你,还是选我!”
一番话语,洛城夕透出了十足的信心和把握,潇洒的转身离去时,又补充了句,“帝长川,像你这种卑鄙无耻的人,真的不配拥有她,倒是上官妧,和你很般配,你也该认清现实了!”
直到洛城夕下了楼,身影消失无踪,帝长川也没爬起来。
他只是躺在地上,空洞的目光望着繁星满满的夜空,脑海中一遍遍回荡着顾念离开前看他的目光。
那样的怨愤,充满了恨意。
到底,她还是恨他了,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