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实说,帝长川确实被她几句话,弄愣住了。
顾念也是抓住了这个机会,才能推开他,彻底避开后退了几步,几乎整个身子都藏在绿植的角落中,尽快整理着身上的凌乱。
男人这边还未餍足,也未结束,却并未再进行,只是冷冷的看着她,“说谎也不分分场合。”
顾念看都不看他,又急又乱,又恐惧又悚然,三两下整理了下大概,便仓皇而逃。
双腿还有些发软,高跟鞋也不受控制,走了两步就险些摔倒,幸好她扶住了旁侧的绿植,却不慎被那带刺的边缘刺伤了手,她疼的倒吸冷气。
帝长川看着她,“这幅样子下去,是想给谁看?”
他说话时,已经动手脱了西装外套,朝着她拢罩过去时,被顾念嫌弃的一把就避开了,她恶狠狠的回眸瞪着他,“收起你的这幅伪善面孔吧!我这副样子,是谁弄得?”
她咬着牙,一字一顿都从牙缝中挤出,那种恨,那种愤,都是他从未见过的。
即便是之前他将枪口对准她的心脏,她的面容上,也只是一种悲凉到近乎绝望的哀凉,也没有半分恨意展露。
她目光中的痕迹,像一道烈火,狠狠的灼伤了他的眸。
帝长川僵持的身形怔在原地,顾念没再理会他,一瘸一拐的往楼下走,楼梯这边,记忆中男人的身影早已消失无踪,她也算舒了口气。
如果让洛城夕看到自己刚刚丢人的样子,还真是……
她不想再想什么,敛眸迈步下楼。
却在走下楼梯时,忽然一件带着体温的男士大衣,精准无误的就落上了她的肩上,顾念身形一僵,一回身,洛城夕一脸复杂的近在咫尺。
他低眸望着她,那目光,深沉又凌乱,像受了伤般,沉甸甸的,也像染满了万千话语。
“冷,多穿点。”他淡淡的,视线在她身上轻微一周旋,白皙的肌肤上,入目的印痕,再次刺痛了他的眼睛。
洛城夕暗自叹了口气,阴霾也接连而至,随之宽大的手掌在她头上揉了揉,“一个人回去,可以吗?我让人送你?”
顾念摇了摇头,这个时候,她多半也猜到他应该是都看到了,还能说什么?
她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只想尽快离开,逃离这个荒诞又羞辱的地方!
“走吧,到了家了告诉我。”他说了句,安抚的目光强忍的透出柔光。
顾念没再看他,耷拉着头,紧了紧身上的大衣,极快的转身逃似的离开了。
她长这么大,几乎就没像今晚这样丢人的!
但凡是和帝长川在一起,还真是什么都经历了,他可真是……
她找不到任何词汇来形容他,加快脚步下了游轮,外面林凛坐在车上,远远的就看到了她,急忙推门下车,走过去俯身道了句,“太太。”
顾念绕过他,因为这里真的不好打车,便也没想什么,直接上了车,然后道了个地点,便仰头闭上了眼睛。
林凛虽然猜不到发生了什么,但看着顾念这阴沉的面容,也不好再问任何,只能按照她的要求,发动了车子。
这边,她离开了游轮,而另一边,洛城夕就拄着手杖上了甲板。
偌大的地方,冷冽的晚风希面,洛城夕冷然的身形,一步一步走向帝长川。
“故意给我看的?”陆城夕开了口,沉冷的声线和周遭的冷风交织,甚至更冷也更冽,“就像让我看看你是怎么欺负她,玩弄她,然后让她丢脸至极,彻底对我死心,是吗?”
帝长川挺拔的身形依旧清隽,胸前扯开的衬衫和西装外套也
未系,迎着冷风,似是不知任何冷暖般,沉眸也未看他,扫着远处的海面,“都知道还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