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时候,便转达了苏锦言的话:“让你们少爷好好养身子,这身子不好,什么都白搭。”
苏锦言这话虽未明说,可郑永承也听出这其中意思来了,面色一阵青一阵白的,有种小心思被人窥见的窘迫感,半响都说不出话来。
诸盘就道:“顾夫人这话说得没错,爷还年轻,家世也摆在这儿,日后也有大好的前程,不过是身子稍弱些,只要身子养好了,在这齐州府内,也是数一数二的抢手人物。”
诸盘这话说得隐晦,郑永承也听出其中深意,心头一阵狂跳,眸光却四处躲闪,冷冷道:“多嘴。”
嘴上说人家多嘴,可自那后,他也有意无意的不再排斥喝药,也会听大夫的话,少坐轮椅,多走动走动。
大夫很早就说过,他幼时虽中了毒,但也不是什么顽固的毒,只要遵医嘱便也不会对生活造成影响,主要的问题是他的求生意志。
郑永承按时吃药,运动量也加大后,身子骨确实比原来好了很多,以往或站或走,只要超过一炷香,人便觉得疲惫虚弱得厉害,可这一连半个月下去,竟也觉得那轮椅成了累赘。
吉祥居大年初三就开业了,顾家的人却到正月十五才返回齐州。
诸盘一早就打听到,这日夜里顾家夫妇要带一双儿女逛花灯,早早的同郑永承准备好了衣裳,也劝他去走动走动。
郑永承蹙着眉就道:“花灯有什么好逛的,外头又冷,人又多的……”
嘴上这般说着,可眼见日落黄昏,便又自觉的穿上诸盘准备的衣裳,收拾得利落的往花灯一条街去挨冻,感受着人挤人的情形。
久久确实跟着秦子衡和苏锦言在逛花灯,瞧不见穿着什么衣裳,可外头却是兜着一件大红色的披风,鼻尖冻得红红的,唇角的笑意却让人感同身受。
郑永承隔着老远就瞧见她耳朵上挂着那对猫眼石的耳坠,唇角一弯,整颗心都暖暖的,只觉今儿个往外头来吹了冷风,被人挤成筛子,也是值得的。
逛花灯的人太多了,久久牵着小宝走得慢,不多会就跟苏锦言和秦子衡冲散了,幸得有丫鬟婆子围着,才不叫旁人冲撞了。
郑永承在卖花灯的小摊上买了只算不得十分精致的兔儿灯,鬼使神差的送到久久跟前。
久久被他这突然送来的花灯闹得大脸红,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只垂着眼眸道:“郑公子怎么突然送花灯给我。”
郑永承也不知道缘由,就是想送,可又不能这么明说,就道:“是方才买东西店家送的,我,我一个大男人提着这东西也怪不好意思的,刚好瞧见顾姑娘,就,就借花献佛了。”
他这理由漏洞百出,久久抿唇轻笑,还是伸手将那盏兔儿灯接了过来,红着脸也不好意思看郑永承,才要道谢,就听一旁的小宝不悦道:“那你作甚不送给我,我姐都这么大了,还玩什么花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