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解了蛊,旧事自是都会想起来,信末又调笑一句:“娘子若是想为夫想得紧的话,可叫陈东带你来寻为夫。”
秦子衡这信撑死也不过一张纸,到得苏锦言手上时候,却先是从信筒中倒出两朵有些脱了水分的野花来。
寥寥几句,一眼就望到了底,瞧见那信末不正经的话,苏锦言倒跟个少女一般,口中虽啐得一句,可面颊粉红,心中亦狂跳不止。
回信倒是没有了,可秦子衡这信却是叫苏锦言收好了。
高丽内忧外乱,到处都是战火,高丽王也没撑多久就咽了气,铁骑军气势如虹,准备一鼓作气直入高丽都城。
整个安州郡经过了战争的洗礼,又有铁骑军守护,渐渐的恢复了往日的民生,夏河坝亦是如此。
苏锦言要吃上两个月的药,才能将体内的蛊虫逼出,掰着指头算日子,也还有一个月多一点。
日日拘在那方小院里也无所事事,她竟同隔壁的一个大娘学起了给孩子做小衣裳,心里想着能给陈柔音出世的孩子做套衣裳也算是自己的一片心意了。
只苏锦言太高估自己了,她从前就不擅针线活计,便是如今也依旧不擅长,那教她针线的大娘教的两日,倒把自己气得要死,要不是见她当真有心要学,又对自家几个孙子亲切,时不时的就带些吃的玩得来,都要拿着扫把将人扫地出门了。
为着这事,苏锦言还被陈东耻笑了两天,说她:“嫂子不是这块料,就放过那位大娘吧,我看那大娘也是忍得要吐血了。”
苏锦言也晓得那大娘忍得要吐血,可自个晓得同陈东说出来又不一样,心里气不过,倒是拿着扫把将陈东给扫地出门了。
陈东有得一身飞檐走壁的功夫,扫地出门自然不放在心里,这头才被扫出门,那头便又飞上了屋顶。
正打算再嘲笑苏锦言几句,可见她站在往厨房去的拐角处偷听,便也禁了声。
而此时,一向冷冷淡淡示人的无知正在厨房同闵千惠吵架。
这些日子以来,苏锦言跟他们住在一个屋檐下,也瞧得真切,无知虽是长得一副柔和的面容,可整个却是从里到外的冷淡,便是对着闵千惠也没半点缓和之色。
却偏偏不管他如何,闵千惠都是一副温柔贤淑的模样,事事体贴周到,这种温柔贤淑却同对李俊那般又不一样。
苏锦言身为旁观者,自认为看得通透,见闵千惠如此卑微,却得不到半点回应,还很是恨铁不成钢,私下劝得一回:“阿姐,你再怎么对无知,他也就是块冰,何必上赶着对他好,他这种人根本就不值得,阿姐长得这般美若天仙,又温柔贤淑,大把人都要争着娶回家宠着。”
闵千惠什么都没说,心中也明白苏锦言所言不错,可到底那些人都不是心上之人。
苏锦言劝也劝过了,见闵千惠依旧如此,还当这两人一辈子就准备这样过去了,却怎么也没想到,今儿个居然吵起来了,她这闲得发慌的,顿时激起了心中的好奇,竖着耳朵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