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里天色总是亮的早些,苏锦言被清晨的阳光照得睁不开眼,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下意识的摸了摸床榻,瞬间便清醒过来。
身旁之人早就没了踪影,床褥之上连温度都没有了,苏锦言整个人懵懵懂懂的,脑子里倒还记得昨夜之事,只分不清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
眼珠子乱转一番,瞧见桌子上搁的油纸包,便起身打开,待见是两块花生糖,便又忍不住眯着眼儿一笑。
天还没亮秦子衡就回了大营,他这身上的伤没好透,这一来一去的折腾,伤口又崩开了。
刘君泽早上去营帐寻他,看见那染血的纱布就晓得他昨儿晚上干嘛去了,不由得酸道:“这有娘子在身边的人就是不一样啊,好不容易养好些的伤,又给折腾裂了。”
秦子衡早就换了药,穿好了衣裳,端端正正的看信报,闻言一笑,也不多说,反正他心情好,也懒得跟他计较。
刘君泽见他难得的心情这么好,便坐到他身边去,问些往日没法问出口的事:“我说,你当真就确定她是吉祥了?这些日子我想了想,这其中会不会有误?毕竟那忘川崖可不是旁的地儿。”
秦子衡将双眸中信报中抬起来,认认真真的看得刘君泽一眼:“怎么的?你这还死心不改,要挑拨离间了?”
刘君泽被他说得脸色一变,啐得一口:“老子是那种人吗?别用那样肮脏的思想去想我,就算我原来有过贼心,可现在我也有了柔音了,同你有什么好抢的。”
眼见秦子衡面上扬起笑意来,这才反应过来中了他的计,气得一拳头打在他肩头上,骂道:“没良心的东西,老子为了你们两可是忙前忙后的,操心死了,你居然还敢来消遣老子。”
秦子衡身上伤势未愈,刘君泽有所顾忌,这一拳打过去也不痒不痛的。
秦子衡轻笑一声,这才道:“不会认错的,你放心吧。”
苏锦言是被周慕菁抱着从忘川崖上跌落下去的,那山崖极高,便是有功夫在身的人,若是跌落下去,也难保还能活命的。
而苏锦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却能存活下来,确实值得人怀疑。
刘君泽从京中来回一趟,虽是晓得那顾家祖坟里埋的不是苏锦言,可这些时日,倒是越想越觉得蹊跷,所以才有些担心。
可秦子衡同苏锦言夫妻那么多年,对她的了解也不浅,两人单独相处过那些时候,他比刘君泽更能笃定绝对不会认错人。
“没认错就好。”刘君泽拧着眉头,淡淡的应得一句,手掌却在长袍上搓了又搓,好半天这才又道:“你跟她之间有好些误会都没说开,听说她身上的蛊虫过两个月就能解了,到时候记起那些旧事,你可要自求多福了……”
说起这个,秦子衡也跟着眉头一拧,苏锦言这人千好万好就是有些爱钻牛角尖,原来因为周慕菁,使得她对自己没太多的信任,如今,那周慕菁已人死灯灭,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