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没日没夜胡思乱想的日子,一过便是五六天,正当她发愁闵千惠什么时候会来找她的时候,那守在屋外的两个婢女却惊惶失措的逃了。
彼时苏锦言正昏睡着,整个人迷迷糊糊的不甚清醒,可依稀听得两句压低声音的交谈。
大致意思是,河池守不住了。
苏锦言蹭的一下坐起身来,整个人瞬间便清醒了,急赶急的跑过去,想问问什么叫“河池守不住了”。
可那两个婢女跑得太快,连她屋门上的锁都未打开,便丁点踪影都没有了。
苏锦言喊了半天门,却没得一个人能来解救她。不知道外头到底是个怎样的情形,心里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也顾不得闵千惠的再三叮嘱,竟是当真把那扇门给撞开了。
门锁还锁在一块,屋门却倒在地上,苏锦言心中火急火燎的,裹了鞋子踩着门板飞快的逃了出去。
还当王府守卫森严,处处都小心翼翼的提防着,可没想到的是,这王府里的情形,竟然比她想的还要糟糕,那些个在王府当差的奴仆不论男女老少都背着包袱行色匆匆,谁也没注意到她。
她跟着这些奴仆一路行到王府外院,却是猛的瞧见李苟守在大门前,手中刀刃满是血迹,脚下已经躺着七八个不知有无断气的人,可每个人身上都是刀伤。
李苟笑得格外的丑陋,用刀尖指着那些躺在地上的人道:“逃?逃到哪里去?殿下说了,谁要是敢出这个大门,都只有一条路,就是死。”
一众奴仆人心惶惶,有哭天喊地,也有求饶的,更有甚者已经往回走了。
苏锦言深知李苟同自己不对付,此番又无筹码在手,没办法同李苟硬碰硬,便也矮着身子跟在那些奴仆后头跟着退去。
李俊的王府就那么大,各处都守得死死,不管是前门,后门,还是侧门,就是狗洞前都有人把守着,无论何人,想出府便是一个字“死”。
苏锦言换了身婢女的衣裳,在王府中转得一圈,发现自己根本就出不去,而且闵千惠同文淑也不在府中。
同那一道想逃命的婢女打听外头的事,那些个婢女来来去去也只得一句:“我也不知道,只知道都在说河池守不住了。”
话是这么说,可瞧着李苟那狐假虎威的架势,也不像是守不住的,若是真守不住了,李苟这货还不第一个跑得飞快。
此番出不去,又探听不到消息,苏锦言便想躲到闵千惠的院子去等她回来,哪知,她还没到闵千惠的院子,就被李苟给寻到了。
李苟手中带血的刀刃往苏锦言跟前一拦,面上便又浮出让人厌恶的笑意来:“你以为打扮成婢女我就找不到你了?”
苏锦言瞧着那刀刃上的血迹,心里一片慌乱,可面上不敢露出分毫,语气冷冽的道:“李狗,我是王妃的妹妹,你若杀了我,王妃也不会放过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