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京里没信,而是京里的信儿送不出来。殷衡被控制着了,控制他的人正是皇上。
司徒文韶自然知道梁聚回了江州,他自然也知道沈镜再度昏迷了,只是这样的事到底太巧合了,巧合得让司徒文韶很难不怀疑。
先不说沈镜这昏迷是真是假,再者说来,梁聚是否是利用这么个事故意逃脱也说不准。
司徒文韶食指轻敲着桌面,不知要怎么处置为好,他看着跪在地上的殷衡,问道:“你们家主子是真的昏迷了吗?”
“是的。”殷衡斩钉截铁道:“殷琪很急。”
“哼……”司徒文韶冷哼一声,“你们倒是很快习惯了新主子。”
殷衡愣了一下,随即回答道:“这是齐王殿下的命令。”
司徒文韶再度冷哼一声,没再评论,随后又问道:“你要往那边送什么消息?”
殷衡心中权衡着,面上看着倒还镇定,“卑职打算告诉梁将军,府里没什么动静。”
“你认为会有什么动静?”多疑的司徒文韶怎么会轻易相信殷衡。
“沈姨娘和梁二少爷的事。”
“哼。”司徒文韶再度冷哼一声,倒似是相信了一般。
因为梁聚的事,司徒文韶可是派人盯着候府的,自然知道沈姨娘最近过的有些风光,因为梁田挣了大钱,送了梁侯不少大礼,梁侯不知是回报还是怎么的,竟又对沈姨娘好了起来。
司徒文韶无意关心大臣后宅的事,但也难免感叹,梁侯到底不如他儿子梁聚专情。
司徒文韶放了殷衡出去,也没再说其他,只吩咐他,“梁将军既然去了,那就留在江州吧,他留在府里那几个美人,给他送过去吧!”
殷衡愣了一下,随即答是。皇上又道:“顺便让人带几个太医去看看你们家主子,你们家主子的病也真是太奇怪了。”
司徒文韶感叹完,随后让殷衡退下了。他想起好几日不曾听到严嘉玉的消息了,让人摆驾去了玉合院,严嘉玉的院子。
玉合院上下安静得很,丫鬟仆从见了皇上,震惊和惊喜并存,正要跪拜,司徒文韶却摆了摆手,示意不用跪拜,直接进了内室。
严嘉玉在窗前搭了个书桌,正在伏案写字。桌边已经堆了厚厚一摞抄好的经书,倒真是悔过的样子。
因为背对着屋子,严嘉玉倒没看到进屋的司徒文韶。不过也因为如此。司徒文韶并未看到严嘉玉怨愤的表情,这哪是真心悔过啊!
“爱妃忙着呢!”司徒文韶开口打破沉默。
严嘉玉被惊吓到了,转身看向司徒文韶的眼神里带着惊喜,她这惊喜倒不是装的,她抄了那么久的经书,为的就是这一幕,如果司徒文韶再不来,那她还得抄多久的啊,她手都快断了。
虽然严嘉玉的惊喜不是感情上的,但司徒文韶不知道,所以对这种惊喜的表情倒显得很受用。
“臣妾参见皇上。”严嘉玉赶紧跪下行李,司徒文韶踱步到桌前,低头看着案桌上的经书,用漫不经心一般的语气说道:“起来吧!”
两人以经书为话题,聊了一会儿天,随后司徒文韶盯着严嘉玉道:“爱妃忙着抄经书,应该是还不知道,文惜郡主生了个儿子,不过因为她现在昏迷了,梁将军已经赶回了江州。”
严嘉玉愣了一下,自然知道皇上并非简单的提起,她心思百转,面上倒看不出任何,想了想后说道:“那真是恭喜郡主了,喜获爱子,只是这昏迷,倒是紧要么?”
严嘉玉表现的对沈镜很关心的样子,怕皇上多想,又接着说道:“因为臣妾的缘故,连累梁将军不能陪伴文惜郡主左右,若郡主昏迷的太严重,那臣妾罪过就大了。”
“倒也不是你的错,”司徒文韶宽慰似的说道:“她本来以前就昏迷过。”
“哦,对哦,臣妾倒忘了这事。”严嘉玉做恍然大悟状,她现在已经知道了沈镜和文惜郡主的关系,自然不敢装不清楚。
“那想来也会没事的,”严嘉玉感叹似的说道,“这郡主的身子倒着实奇怪,解释不通啊!”
沈镜也觉得自己解释不通,她这个简直就叫昏迷着玩玩的。此刻听着梁聚和孩子在边上吵闹,其实很想起身和他们一起玩闹,奈何眼睛都睁不开。
转眼已经过了一个月,司徒文韶送到府上的美人也到了,因为此,梁聚倒落了些心,说明皇上暂且是不会处置他的。
司徒文韶派来的御医连番给沈镜看了,皆看不出个所以然,最后都摇头道:“这病也着实奇怪,和沈小姐那病似是一样的,只现下也不知道沈小姐在何处,不然倒也能问问用什么药了。”
沈镜闭着眼睛,心想她昏迷着怎么会知道用什么药,二来她又有些担心,这些人会不会发现她就是沈镜。
不过也没等她有何担心,束手无策的御医刚离开,沈镜就醒了。
醒来的沈镜状态尚好,彼时是深夜,梁聚躺在她边上睡的正沉。
沈镜伸手推了推梁聚,他一个惊醒翻身坐起来,反应了好一会儿,以为是发梦冲,正要睡下,听到躺着的沈镜说道:“我口渴,给我倒一杯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