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如风尴尬笑笑,又发出命令:“左护法,去把那个断刀小子杀了!这是令主的命令,我代为转达的。”
左护法干脆闭上了眼睛,像一个老小孩,还是不听。
镜水月不禁觉得奇怪,这个老头难道失去了自己的神智?抑或是失忆症犯了?
追如风气的几乎跳起来,怒道:“好啊,左护法,你不听令主的命令是吧?反了你了,我要告诉令主!”
叶独欢冷笑道:“追如风,就凭你那张臭嘴,谁会听你的,你莫忘了,左护法最听老七的话,你让老七下令救我,快点。”
站在最右侧那个戴面具之人,正是老七,老七进门后,总是有意无意的看着风骁骑。
追如风这是已经失去了耐心,骂道:“老七,左护法傻,你他么也傻吗?快让左护法大开杀戒,把风骁骑和镜水月这对男女全部杀了……”
老七轻轻在左护法耳边说了几句话。
左护法猛然睁开眼睛,眸子里精光爆射,风骁骑只觉得全身星脉为之一窒,这个人的修为,甚至可以和仁云天师并肩,他到底是谁?
左护法已经伸掌,向风骁骑的断刀抓来。
风骁骑想撤刀,却发现根本撤不了刀,自己的星脉似乎被一股巨大的压迫力压制住了。
有力,则可借力,风骁骑使出移形换位之术,这个老者的压迫力,竟然被他成功的转移到了叶独欢身上。
叶独欢哪有风骁骑那样的修为,如此巨大的压迫力当即把他推倒,一口鲜血喷出,好在淬了毒的短剑掉落在地上,远离了他的喉咙,算是救了叶独欢一命。
老者眼里透出惊奇,他没想到风骁骑竟然会星脉,而且掌握到如此程度,尽管他已经神志不清,但好武的性格脾性,已经成为本能。
老者当即转换内力,硬生生把叶独欢身上承受的压迫力吸了回来,继续攻向风骁骑。
风骁骑之前和周阶斗也好,和慈广忍广斗也好,星脉移形换位从来没有失灵过,简直是以弱敌强,以强敌更强的神技,可面对这个老者,他发现,每当他要把老者滔天之内力转移到地上,佛像上,甚至庙宇的柱子上的时候,转移走的内力立即就被老者吸收回来,反复挤压风骁骑的星脉。
风骁骑的星脉一时大乱,移形换位不成,几乎把他的星脉弄得一团糟。
这个老者仪态却十分从容,仿佛在玩一个很有趣的游戏。
风骁骑的星脉,即使是在被藏如海和慕容遵我两股内力拉扯时,也没有现在这么难受,因为那时他只不过是一个中介,慕容遵我和藏如海的内力都不是针对他而发,而是彼此攻讦。
这次就大大不一样了,老者把滔天内力全部挤压在风骁骑的星脉之上,星河颤动,像是遭遇了难以想象的星河洪水。
只斗了十几招,风骁骑脸上汗水如注,内里更是苦不堪言,他的倔强之气此时又发挥了作用,硬顶着,绝不认输。
但在追如风等人看来,情形就大不一样了,他们看风骁骑与左护法斗的有来有回,这几乎是不可想象的,他们以前见过左护法出手,任何敌人,他从来没用三招以上,就把敌人打败,而他们所谓的七杀手上前去补刀就可以了。
即使是令主,也曾经承认不见得是左右护法的对手,而且令主放言道,如果左右护法联手,放眼当今江湖,可以说是天下无敌手。
但追如风等人并不知道左右护法的来历,只知道他们二人丧失了神智,现在就像是六岁的孩子。
本来除了令主能够操纵左手护法之外,再无任何人能够操控,直到最近半年,老七的加入,改变了局面。
老七武功是七护法里面最弱的一个,潞州江湖武斗会上,老七也没有去。但老七竟然能够奇迹般的指挥左右护法,左右护法很听老七的话。
追如风等人当然不敢欺负老七了。
这时风骁骑和老者已经斗到了五十多个回合,风骁骑只觉得自己的星脉就快被冲洗殆尽了,体内原先偌大一片璀璨星河,已经变成一大片漆黑。
老者越发从容,他显然已经适应了风骁骑星脉的移形换位之术,也找到了更好的克制方法。
镜水月干看着着急,却没注意到,叶独欢已经慢慢爬起身来,对她有所想法。
风骁骑却注意到了,情急之下,他忽然想到一招,这一招堪称冒险,但他必须冒险一搏,否则他脱不开老者的控制,只能眼睁睁看着叶独欢去威胁镜水月。
这一招就是利用“盈缺脉”的道理,风骁骑彻底关闭自己的星脉,从而产生出“缺劲”,正好迎合老者滔天内力,视作“盈劲”,盈缺相抵,他就能够逃脱老者的控制,直扑叶独欢。
主意已定,叶独欢也已经轻轻拾起了短剑,猛地刺向镜水月。
风骁骑怒喝一声:“叶独欢,你找死!”他猛然关闭星脉,一片璀璨星河变成了漆黑夜空,老者的滔天之力打在风骁骑身上,全部被这漆黑夜空吸收殆尽。
这种深夜夜空之力,正是风骁骑在雄天门时,被那个神秘人偷袭后的附带后果,没想到今天帮了风骁骑大忙。
左护法忽然双眼大睁,一副难以置信,甚至惊恐的表情,往后撤出十步,说道:“老不死,是你!你没死!”言语中充满惊惶。
老七忙奔到左护法身边,扶住了他。
同一时间,风骁骑的易水刀已经出手,这一刀,没有用星脉,悄然无息,向夜空一样宁静,风骁骑第一次感受到,没有用星脉催动易水刀,而是用漆黑一片的深夜之力,舞动了易水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