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嵩等不来汉帝的赏赐,就只能凭借着持节的身份,从颖川郡周围的郡县调拨粮草了。
由于豫州黄巾军闹得最凶,皇甫嵩的粮草调拨令,居然发送到了兖州东郡东阿县。
东阿县丞王度,看着手上的物资清单,吓得瘫倒在了地上。
左右大惊失色,忙上前拿过清单一看,上面罗列的物资,就算是掘地三尺也凑不齐呀!
他们纷纷嚷嚷着说:“大人,咱们可不能这样做呀?”
王度泪流满面的说:“我也知道这个筹粮通告一出,咱们就得被东阿县的父老乡亲们戳脊梁骨。可是这他妈的是左中郎将府下达的军令。贻误军机者,斩!你们谁敢试试左中郎将府的刀锋,是你,还是你呀?”
王度随手指着其中两个人,声嘶力竭的咆哮着。
左右无法再劝,其中一位少年说:“大人,不执行军令会死;执行军令就会生不如死,不如咱们反了吧?”
这位少年受过黄巾军的恩惠,总想着报答一下施符仙师的大恩大德,于是就撺掇王度造反,响应大渠帅卜巳。
王度病急乱投医,心中也没有更好的主意。
只是一旦响应起事,做了黄巾军,粮草军械从何而来呢?
总不至于抢掠百姓吧!那还不如直接执行皇甫嵩的军令,至少还能落下一个忠心汉室的名声呢?
东阿薛房,有良田千顷,商栈无数,是当地的首富。
有钱不是问题,关键是这位薛房,还是县丞王度的死对头。
王度心一横,决定拿薛家庄开刀。
王度把东阿县中,凡是拿刀枪的仆吏都召集起来,把皇甫嵩的军令高声朗读起来。
读完之后,他痛哭流涕的说:“父老乡亲们,汉室无道,加罪百姓,此令既出,百姓从则饿死,不从则为叛逆,首当其冲的就是我等,我们应该怎么办,大家都说一说吧,众人拾柴火焰高嘛?”
所有仆吏齐声高喝:“反啦!”
王度见时机已经成熟,于是就仗剑高喝:“汉室无道,盘剥东阿;王度不才,愿意为生民请命!反啦!!!”
王度提着三尺长剑,带着众仆吏穿行闹市,口中呼号络绎不绝。
百姓中有苦薛家庄者,拿起锄头扁担追随响应。
王度等人抵达薛家庄外的时候,已经拥兵三千了。
薛房带着五百乡勇守在庄上。
薛家老人劝薛房降了黄巾军,免得遭遇了灭顶之灾。
薛房痛哭说:“各位叔叔伯伯,领头的人是王度,咱们薛家庄能降吗?”
薛家与王度是死仇,就算是死也不能投降呀!
于是就统一了思想,决心拼死抗争到底。
恰巧庄中有来自颖川郡阳城的行商队伍。
为了自家的财货安全,就对薛房说:“薛庄主,如今王度贼势浩大,必须要请求援兵才能消灭敌人,保全薛家庄上下几千口子人。”
薛房痛心疾首的说:“老客说笑了,整个东郡之内,乡丁们全都不堪一击。结寨自保倒还可以,出兵增援别人家,那简直就是一个笑话,不说了,不说了,说多了都是泪啊!”
商人主事说:“薛庄主误会了,我指的是东郡之外的援兵。”
商客向薛房,介绍了屯兵豫州颖川郡阳城的,左中郎将府的皇甫嵩部,以及攻克阳城的幽州兴汉军,平贼校尉部。
薛房听说过刘正的大名,对于平贼校尉部,在颖川郡内的战绩也不陌生,于是就问:“老客,传闻左中郎将府的皇甫嵩大人,贪功冒进,恶了天使,绝了粮草后勤。咱们两家都请吗?”
商人主事说:“请,万一那皇甫嵩怨怼,严令平贼校尉部,不得出动一兵一卒驰援薛家庄,那可就大事不妙了呢?”
薛房只好派多路信使,从庄后秘道出庄,分别向刘正和皇甫嵩请援。
皇甫嵩正愁着军粮将尽,又不好意思厚着脸皮找刘正讨要。
如今收到了薛房的求援信之后,只提了一个要求——那就是一应粮草物资均由薛家庄提供。
薛家庄的求援使者,早就得了薛房面授机宜,见皇甫嵩的要求不算过分,于是就同意了左中郎将府的要求。
与此同时,刘正也在阳城北面的兴汉军大营中,接待了薛房的求援使者。
使者说:“大人要是同意出兵,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刘正义正辞严的说:“黄巾军祸害百姓,兴汉军上下人人得而诛之!杀贼安民,义不容辞!”
刘正没有提任何的条件,而是命令周泰部立即行动,星夜驰援薛家庄,比皇甫嵩出兵提前了三个时辰。
行军途中,林小妖问刘正:“哥哥,咱们为什么要去打别人呢?”
刘正摸着她的头回答说:“小妖乖,黄巾军靠抢掠为生,要是不打趴下了,就会祸害更多的人。”
林小妖不懂,不过她愿意听刘正的话,就不再闹了。
刘正安抚好林小妖之后,就开始同郭嘉,商议攻打王度部的计划。
郭嘉献策说:“校尉大人,王度意气用事,放着好好的东阿县城不占,反而公报私仇,跟一个小小的薛家庄过不去。咱们不如直接推倒,也好叫天下黄巾军,都知道兴汉军的雄风!”
刘正大笑着说:“奉孝果然够霸气,不过我喜欢!”
刘正传令周泰和魏延:
大军直接正面碾压王度,不用任何的计谋,铁腕强势横推,暴力征服东阿黄巾军。
周泰接到命令之后,与魏延一合计,就兵分两路进攻王度的大营。
王度连日攻打薛家庄,五千部众早就疲惫不堪了。
兴汉军虽然长途跋涉,但是行军的强度,与平时训练的时候差不多,战斗力保持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