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讨伐黄巾军的胜利,右中郎将府的朱隽很会做人,把价值五百万贯的财物,敬献给了汉帝。
不仅让京师洛阳城转危为安,汉帝还从右中郎将府,小赚了一笔钱。
尝到了甜头的汉帝,居然想出了,找另外两位中郎将要钱的主意。
汉帝还没有来得及在朝议上跟朝臣说的时候,败多胜少的左中郎将府皇甫嵩,请派援兵的表奏已经摆在了龙案上。
北中郎将府的卢植,倒是没有要人,然而催要粮草的表奏,也格外的辣眼睛。
看着眼前的两封表奏,汉帝的小算盘就打不响了。
汉帝不由自主的想起朱隽的好来。
然而重新启用朱隽,且不说临阵换将是兵家大忌,就是功高盖主的麻烦,也值得汉帝三思了。
既然不能临阵换将,汉帝就是有天大的不满,也得忍着。
万一要是闹得朝野尽知,被朝臣们逼迫着更换主将就不好了。
汉帝不仅无法向朝臣们表达对卢植和皇甫嵩的不满,还得派典军校尉曹操驰援长社。
他对于卢植罗列的军需,也是足额调拨。
看着朱隽敬献的五百万贯财物,居然才一转手,就让皇甫嵩和卢植两位讨要走了一大半。汉帝心中的气是可想而知的。
找朝臣们商量的路已经被堵死了,太后的董家,正在挖空心思的谋划着,想要河东太守董卓字仲颖领兵出征。
真要让董家得了势,那么这天下还姓刘吗?
卢植和皇甫嵩,虽然为人耿直了一些,不懂得揣摩上意,但是忠心可表,用起来也比较放心。
汉帝把张让等人找来,把自己想要从皇甫嵩和卢植手中捞钱的想法说了出来。
张让觉得十常侍也可以借机敲诈勒索一番,于是就积极的出谋划策。
汉帝闻言大喜,于是就打算派张让组织观摩团,分别前往颖川前线和广宗前线观战,其实是去捞外快。
张让差点儿被汉帝的旨意吓哭了。
十常侍的权力源于汉帝,出了宫闱,一路风餐露宿不说,那些外臣们一个不爽,来个纵贼祸害,连身家性命都没有保障。
再说中官竞争这么大,一旦离开了皇宫,要是有其他人趁虚而入。只怕回宫的日子,就是身首异处的一刻了。
不管别人敢不敢,反正张让是不敢离开汉帝身边的。
没有汉帝这张护身符的存在,张让的心里也没有底呀。
然而汉帝已经动了捞钱的心思,要是办不好,同样也是一件大麻烦。
汉帝的态度很坚决,张让只得另谋出路了。
张让告诉汉帝,十常侍就是汉帝的脸面,一言一行都代表着汉帝,观摩前线战事并且捞取油水的事情,不能亲自去做,否则就会损害汉帝的威严。
汉帝对张让向来是言听计从,也认为天子向朝臣索贿,派出的人级别不能高。
于是汉帝就让十常侍推荐人选,看谁能替他从卢植和皇甫嵩的钱袋里,掏出财物来呢?
一番角逐之后,张让推荐的黄门左丰,进入了汉帝的视线。
汉帝亲自召见左丰,面授机宜。
当然了,这一切旨意都是口头上的,不可能留档文字记载。
毕竟汉帝的脸面最重要,真要是出了什么问题,也是中官仗势欺人,索贿前线将领。
左丰出了虎牢关,本来打算先到冀州,去看一看,据说在广宗城下养老的北中郎将府的卢植。
恰巧虎牢关方面派出的向导,是兴汉军情报部的人,特别提醒左丰:
冀州卢植新败,危险得不得了。
左丰也觉得颖川比较好走,于是就改道南下。
一路走走停停,居然进了阳城。
阳城西面正好是兴汉军的大营。
刘正就以第一次迎接天使的名义,让兴汉军剑兵营列队欢迎左丰。
随后又命令郭嘉,安排丰盛的酒宴,款待左丰和随行人员。
左丰酒至半酣,对于刘正的好感倍增,于是就说:“平贼校尉劳苦功高,汉帝和张常侍都非常看重大人。”
刘正也借着酒意说:“左大人侍奉汉帝,比起我们来更是功在社稷。平贼校尉部打下阳翟城,缴获了两百万贯财货,不敢擅自做主。请大人代为表奏汉帝,至于一应财货,就请左大人接收。”
左丰见刘正懂事,也就给刘正交了个底:汉帝嗜酒如命,希望佑兴早做准备吧!
刘正花了两百万贯,换了这条至关重要的消息,也算是物超所值了。
为了感谢左丰提供的情报,刘正把洛阳城中英雄酒肆的一成股份,作为私人礼物赠送给了他。
左丰得了好处,对刘正也亲近起来了。
左丰酒足饭饱之后,就带着收获的钱财住进了驿馆。
第二天,左丰命人打出仪仗,正式拜谒左中郎将府的皇甫嵩大人。
左丰问:“皇甫大人屯兵日久,有何功劳啊?”
皇甫嵩对着汉帝节杖叩拜之后,才回答说:“天使容禀:新郑诛波才,阳城斩张宝!均有首级为证,还请当众查验!”
皇甫嵩命人,把盛放张宝和波才首级的木匣子,请了出来,供左丰查看。
要是换了别人,还真就被皇甫嵩的动作给吓倒了。
然而左丰不是别人,马元义被五马分尸的时候,他在观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