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温侯想着陆开过来太师府最少也要逗留个半个时辰,没想到人刚进去半盏茶没到就出来,当下不由纳罕,也不知太师和陆开说什么说这么快,难道是意见不和?这怎么会,太师大半生立足官场怎会因为一言不合就赶人出来。
从陆开神色上看也不像有过争吵,方温侯心中有些疑问也不多问。
方温侯见人过来客气一问“这就回署?”
陆开一笑道“想逛逛北安,你又不许,自然是回署”
陆开先上马车,方温侯人没动询问一句“如是觉得闷,一起说说话?”
方温侯不会无缘无故就想上车,陆开知道对方这是有话要说一笑“上来,有人说说话也好”
方温侯上去示意骑队启程,陆开道“那些人杀我是想拦我送和书,我人都到了怎么还会进来杀我,出出进进就不用这么多人跟着”
方温侯道“话不能这么说,和书是送到,但节使毕竟还是节使,安全是重中之重,一点也不可马虎”
方温侯拿话这么说,陆开无言反驳。
两人无声一阵,方温侯有意无意看人一眼才问“有一事相问”
陆开道“有事尽管问就是,何须客气”
方温侯道“北安林那夜遭遇埋伏之事,可否详禀?”
陆开心中隐隐不安试探一问“详禀?为何有此一问?”
方温侯对于陆开反应有些奇怪,答“自是为抓捕伏击之人”
陆开心中暗暗焦急“他是对那夜之事起疑?”
方温侯既然让他说出那夜情况,那么一定去过现场或者让人勘察过,目前不知道方温侯掌握着什么,陆开呼吸渐渐沉重,只要一句话应付不好将会彻底暴露。
虽然猜不出来方温侯掌握多少情况,有一点陆开是非常清楚,无论怎么搪塞都无法说得滴水不漏,那场大雨陆开当然不会忘,雨会把一些痕迹掩盖,但无法掩盖他和岱迁到过现场。
陆开只能真假参半的实话实说,装作回思当时情况道“那夜疾奔北安,路过北安林时,忽觉有暗器袭来,发的什么暗器当时没看清,为自保只能先起剑荡开,挡开暗器后有一人蹿身出来引我注意,而另外一人趁我不注意施加偷袭,一时应付不急这才遭到暗算,苦力支撑游斗,那二人听见远处传来骠骑滚滚马蹄这才逃了”
方温侯听陆开阐述时,一直在注意陆开神色,看得片刻没从表情上得到什么,说辞上也没听出有什么破绽。
方温侯道“我们探查埋伏者是二人和你说的一致”
陆开心中暗叫好险,有想过另编一套说辞,还好没说否则当场就会被方温侯识破,陆开问“很好奇,你们如何得知埋伏有二人?”
方温侯没什么好隐瞒“很简单,当夜雨劲很大,足印倒是没了,是从路旁花草折折枝判断”
陆开恭维一句“北蜀骠骑威震天下,才可让杀我之人闻风而逃,多亏将军这才脱险”
陆开这一夸方温侯也没上心,马蹄声也就那样没看见人前谁知道来的是谁,方温侯一笑带过也不领功劳“全靠节使武艺高超才自保无忧”
陆开的话是没听出任何破绽,但是方温侯还是不相信这是当夜发生的真实情况,原因还在埋伏者身上,换个角度来想如果是他自己派人伏杀,派的自是忠心心腹,不达目的怎么会回去,同时也不会因为他们到来从而收手。
方温侯感觉陆开没说实话,陆开为什么要对他有所隐瞒?一看陆开不对,陆开整个人在方温侯心里就全都不对,但这也只是感觉,如要他确实说出不对地方,又是说不出来。
事情有些不对头,方温侯很确定这一点,直觉告诉他这个节使有点问题,方温侯决定试探真伪忽问“不知狼卫骑拓跋延熙,左肩枪伤是否痊愈?”
方温侯这话出口,陆开如临大敌,方温侯有此一问就是开始怀疑他这个节使真伪,陆开戒意大提脸上却是微微一笑“将军记错,抢伤应当在右肩早是痊愈”
拓跋延熙是南魏狼卫骑将军,半年前拓跋延熙领着狼卫骑和方温侯在边境打过一仗,拓跋延熙中得方温侯一枪这才无奈领骑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