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曰,青白亭。”
……
眼前的食肆就是传中的青白亭。
二层阔楼,望山平顶,四角挑檐叼着貔貅,两处檐峰立着望的犼。虽见不着太多旁的装饰,可就大秦食肆的装修水准而言,已经称得上金碧辉煌四个大字。
与大秦常见的食肆相同,青白亭的侧面也是一根根滚圆的柱木,四面通风,张挂竹帘,里头的食客算是有那么一点点隐私,然而人声、人影一目了然。
看起来似乎是人满为患啊……李恪无奈地看了风舞一眼。
风舞神秘一笑,凑上来:“钜子,近隧之席直面人来人往,算不得佳座,此肆在二层临水还有几处露台,只奉两千石贵客,必有空处。”
李恪忍不住对这家的掌柜刮目相看,不仅知道利用名人效应,连VIP中P的水景包厢都想得到……不会是同道吧?
风舞扯着官印入肆定包间去了,李恪牵着公输瑾挑了棵榆树下偷闲,才得片刻,耳朵边又?叒叕响起那个阴魂不散的张良的惊呼声。
“咦?又是恪君?”
李恪翻了个白眼回过身:“大亭真啊。”
“只能今日正合会友!”张良哈哈一笑,领着脸臭臭的李斯特和脸一直臭臭的盖尤走上来,“这位,莫非就是阿嫂?”
“您都快不惑了,喊阿嫂不瘆的慌么?”
片刻不见,张良的脸皮变得更厚了,对李恪的埋汰恍若未闻,对着公输瑾深深一揖,起身又:“恪君莫非也是为清白坦荡而来?”
“什么坦荡?”
“青白亭嘛,自然是清白坦荡。”
李恪张了张嘴,心里嘀咕,扶苏不会真的破罐子破摔,下海经商了吧?
他有种极强烈地想要跑去皇子府见见扶苏的念头,可是张良和李斯的儿子就在眼前,非敌非友,不生不熟。于公于私,李恪都不该在他们面前表现出真实的念头来,尤其是对扶苏的担忧。
所以他微微一笑:“清白坦荡美名远播,弟自然也想携妻尝尝,只是今日客满盈门,怕是不见得能寻见坐处。”
李斯特冷笑一声,终于寻到了插话的机会:“仇兄有所不知,饔飧之时,青白亭一座难求,唯有三处雅舍偶能有些空置。只是雅舍难求,非达官显贵,绝不启用。而墨家钜子才名虽盛,却只有校尉之职,可惜,可惜啊。”
他得意洋洋地,谁知李恪和张良都不接茬。那高高的调门成了绝响,孤零零飘在空气当中,上上不去,落落不下,连带着话的人都险些飘了起来。
如此静了好一会儿,一员家将从青白亭中气冲冲奔了出来,凑在李斯特耳边低语。
李斯特的面色涨得通红。
盖尤抬了抬眼皮,代替张良问:“雅舍求到了?”
李斯特咬牙切齿:“!是哪个不长眼的抢了我的雅舍!莫非你不曾告诉他我的身份?”
那家将一脸为难道:“了……只是那人……”
“那人如何!”
那家将来不及回话,众人身后又钻进一道声音,是风舞的。
“斯特君?今日明明是你当值守夜,你不在灞桥工地守着,来此处作甚?”
“少……少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