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有可原,罪在渎职。”
乌鹤敖脸『色』数变,咬着牙,低下头“是”
李恪叹一口气,循循善诱,“不过眼下,你却有机会将功补过,不知愿行否”
“祭酒有策”
李恪自信一笑“我十五便可领民诛杀越关之匈奴,区区库不齐游勇”
乌鹤敖大喜,对着李恪深深一拜“若能寻回祖先荣耀,乌鹤部万死不辞”
“不需万死,我只需你与奔同回草原,听他之令,在必要的时候发兵”
乌鹤敖是李恪放在库不齐的一手闲棋,用得好奇妙无穷,为了差使联络方便,他叫吕奔深入险地,为此还让应曜亲领一百墨卫随行护卫,顺带教那胖小子习武。
及至月末,国工一书校定、镌录完成,连李恪手中六篇,总计四十八篇,二百二十七卷。李恪说到做到,每一卷都书写了主着之名,以传世人,直道士气由此鼎盛。
李恪也有好消息,季布来报,外四处的法吏、勋贵们出乎意料地听话,他们在校定时没有删减一句话,其就事论事的态度甚至有些过分弱化外四处的作用,使其看来就像是应声虫一般。而且还不是李恪的应声虫,主营、主章,只要是手掌工程的,都可以差派他们活计。
可笑得是,李恪挑了几卷读了一遍,发现这样写出来的成文反倒看起来真实。
李恪是墨家钜子,对法家对勋贵,可不就该严防死守,不使逾矩么
书稿就这么定下了,连国论一式两份,成内外二版,李恪亲手撰写了书目。外版被装进四个精致的机关大箱中,不配龠匙不可开箱,内版却只是用皮绳扎实,装在一辆专门的马车当中,看起来半分不惹眼球。
五月将至,李恪在大河分指接连收到蒙恬与咸阳传讯,令他连夜渡至九原,迎候天使。
于是乎,五月初一,正午日中。
九锡仪仗自南而出,军容齐整,总计五军三千余人马,竟比当初蒙毅扶苏宣慰苦酒更加盛大
身着官袍爵卉的李恪深吸了一口气,向身旁的苏角告罪一声,迈步而前,迎向仪仗。
“臣,直道祭酒,上郡阳周县令,五大夫恪,恭迎天使”
仪仗大旗呼啦展开,右旗黑底,滚绣玄鸟,上书独字曰秦。左旗白底,缀有金边,上书相去疾三字,字字如刀削一般
李恪长身下拜
自他之后,城门亲迎数百人,齐齐下拜。
须发俱白的冯去疾自车厢中缓缓出来,高立在车辕之上,双旗正间,抖手展开黑绸一卷“臣,御史中丞去疾,代陛下宣诣”
所有人齐齐正身。
“直道祭酒,五大夫恪何在”
李恪高声回话“臣在”
“验明正身”
李恪忙自腰间解下令信官印,双手递于卫率。那卫率仔细检验,还取来白绸,当着李恪的面按泥用印,与朝中备存比对,最后画押收进怀里,这才宣唱“正身验毕”
冯去疾点了点头,双手捧起黑绸,摆正在自己面前“诣”
李恪土揖及地“臣,李恪接诣”
“朕欣闻,恪年少英俊,具不世之才,可比圣贤,故征而召,令其金山,民海,筑直道三千里,以利国事。今七月已毕,期三过一,恪夺天工,铸道千里,通洛水,坝大河,劳苦甚矣朕应天命,特嘉许之诣恪爵晋一,为左庶长,罢阳周县长职,仍主直道,秩千二百石。其下,七处,四章,一营,爵晋二。余者官吏,民夫,兵卒,工匠,学子,凡及册之民,各爵晋一,以为宣慰此诣,始皇帝三十四年仲夏,御书”
居然一次『性』发出来近五万份爵,还是亲笔御书好大的手笔啊
李恪隐隐觉得牙根有些生疼,便是再不愿跪,这时候也只能合膝触地,直腰而跽。
他伏身下拜,以额触手背,手心触地。
“臣,直道祭酒,左庶长恪,领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