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吃食,也看着都像是新鲜的一样,只是少了些热气。
一切的一切,除了没有人之外,都与一个正常的繁华城池没什么两样。
可,正是这一模一样的感觉,才更让人诡异。
为何会有人在地底下造这样一座城,这座城的目的又是什么?
沈牧之下意识地又想到了之前在胡杨林之中出现的那些虚影,那都是一个个类似阴魂一般的东西,可又似乎跟一般的阴魂不太一样。
莫非,这座城池,是为他们所造?
可,目的又是什么呢?
沈牧之一边想着这些,一边继续往前走着。路过一座酒铺的时候,他忽然闻到了一阵酒香。这酒香很淡,却莫名地有些勾人。
沈牧之这些年因为体内寒气的缘故,一直喝酒。十年下来,如今早已将喝酒当成了一种习惯,尤其是心情不好的时候,更是喜欢喝酒。
此时,这酒香一入鼻,顿时勾动了他心中的酒意。
几乎是瞬间,他就停了脚步,转头往那酒铺中看去。
一道阴影在那柜台之后一闪而过,消失在后堂的门帘之后。
酒香确实诱人,可刚才那道阴影,却又不得不让人警惕。
沈牧之站在门外,正犹豫要不要进去的时候,突然一道声音蓦地在他脑海中直接响起。
“别进去。假装什么都没发现,继续往前走,我在前面等你。”是玄诚的声音。
终于与玄诚遇上了,沈牧之心中大喜,连忙遵照他所言,收回目光,转身继续顺着长街往前面走,走没多久,就看到玄诚站在一条小巷子口朝他招手。
他刚要开口招呼,却见玄诚抬手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沈牧之会意,立马闭了嘴。默默走过去后,玄诚以心声对他说道:“先跟我来,有什么话待会再说。”
言毕,转身就往后面巷子里走去。
沈牧之连忙紧随其后。
两人顺着巷子一路往里,而后又拐了几个弯,最终走进了一个小院子中。
刚一进去,便有一个身影从房间里奔了出来,瞧见是玄诚和沈牧之后,立马站住了脚,而后朝着沈牧之咧嘴一笑。
是徐然然。
沈牧之见她无事,心头也是一安。
不过,紧接着屋里又走出来一人,是个壮汉。
沈牧之瞧见后,愣了一下。
玄诚也没解释,示意沈牧之先跟他进屋。进了屋后,玄诚将门关上,又往门上贴了几张符箓后,才终于松了口气,而后转头看向沈牧之,关心了一句:“没事吧?”
沈牧之摇摇头,而后问玄诚,那壮汉是谁。
玄诚便将他当时入林寻徐然然而后发生的事情大概跟沈牧之说了一下。相比于沈牧之那曲折的经历,玄诚倒是简单的多。当时,他捡到徐然然的鞋子后,很快就察觉到了问题出在地底。于是,故意敛起修为,引出了那些被阴邪之气同化后妖变的树根,任由着它们将他拖入了地下。
拖入地下后没多久,玄诚就发现了同样被拖入地下的徐然然。徐然然昏了过去,不过除了稍微有点皮外伤之外,并没有什么大碍。
确认徐然然没事后没多久,上面又掉下来个人,就是这个壮汉了。
这壮汉就是当初跟同伴一道入林放水的老丁。不过,相比于他那同伴的厄运,显然他的运气要好得多。
虽然暂时被困在这地底出不去,但至少暂时还活着。
甚至,很有可能,他会成为他们那个商队唯一活下来的一个人。
之后他们三人所经历的就跟沈牧之差不多了。那片泥俑,玄诚也碰到了。不过,他发现得要比沈牧之更多。
玄诚说,那些泥俑,有一部分都是活俑,还有一部分,里面都封着一件杀人之器。这或许也是当初沈牧之察觉到的那一丝煞气的由来。
而这里,是一座阴城。
一般来说,阴城这种大手笔,往往只有在发生例如屠城这样的事情后才会花费巨大精力去建造,为的就是给那些冤魂营造一种他们还活着的假象,不让他们的怨气爆发,并且以这种假象在漫长时间里,彻底将他们心中的怨气磨灭。
不过,目前这座城中的阴魂并不多,甚至寥寥可数。
这是玄诚想不通的一点。
听玄诚提到这一点,沈牧之立马就将他之前在胡杨林中所遇都跟他大概说了一下。玄诚一听,不由一愣:“这么说来,那些阴魂大部分都出去了。可是,这不应该啊!”他拧着眉头,百思不解。
那些泥俑,还有甬道外面那条长长的龙柱石道,都是为了用来镇压这座阴城之中的阴魂的,为的就是防止这些阴魂从这阴城之中逃出去作祟才布置的。可如今这些东西都还在,为何那些阴魂会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