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一个问心无愧!”宋康春冷笑一声,把手边的那包茶叶往前推了一把,“你既然是问心无愧,那本官问你,这茶叶你是从何而来?伍大人,你可要想好了再说,听这位冯先生讲,这茶叶是你送给他的,可是值一张人皮呢!对一个没什么利用价值的江湖骗子,你都能出手如此阔绰,可想而知,你家中应该还有很多这种玩意儿!伍大人,你倒是给我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儿?”
伍端平笑了笑,丝毫没有被揭穿的尴尬,反而很是理所当然的说:“正如大人所知,这茶叶是下官送给冯先生的,没错!所为也不是求什么事情,只不过是表达情谊而已!正所谓,礼尚往来,自古便有这个道理。下官把它送给冯先生,冯先生又把它送给您,这都是只代表了情谊,不代表其他。至于下官是从哪里得到它们的?说来也简单,同样是出于情谊,受友人所赠而已!”
宋康春猛地一拍案,“这不是贪赃枉法是什么?行贿,受贿,竟然能这般理所当然的说出来,你还有羞耻心吗?简直是官场败类!朝廷蠹虫!”
伍端平摇头咋舌,“宋大人,你何必这么较真儿呢?大家都如此的事情,就叫做约定俗成!我们又没有伤天害理,你何必如此接受不了?来来来,坐下来!这点儿茶叶不过是小小意思,只要您不再如此抵触,像您这样的京官儿,来咱们绍兴转一圈,不说赚的个盆满钵丰,也总归不会令您失望而回的!”
宋康春冷哼一声,“要本官与你们蛇鼠一窝?请恕本官难以从命!今日天色已晚,本官告辞了!”
宋康春起身就朝外走,一直专注着吃吃喝喝的冯镗总算抬起了头,他高声说:“宋大人,您急什么?菜没动两口,酒没喝几杯,怎么写这就要走啊?”
宋康春本不想理会他,可是人刚走到门口,从门外进来的几个人就把宋康春堵在了屋中。
他转回身来,怒目瞪着伍端平说:“你还真是胆大包天呢!怎么着?本官不如你的意,坏了你的事情,你难不成还敢杀人灭口吗?本官可是陛下钦命的朝廷命官!”
“哎哎哎,宋大人,宋大人!”伍端平站起身来,对宋康春笑着解释,“您这么说,可就是冤枉下官了!下官胆子小的很,怎么敢做这种事情呢?这些人也不是下官带过来的,你要吵架别找下官,找他呀!”
伍端平用目光示意冯镗,冯镗冲宋康春一笑,“宋大人如果愿意坐下来喝酒,那就什么事情都不会有。只当做是草民一时喝迷了,不小心得罪了大人,草民给大人赔罪就是。不过嘛,若是大人不愿意坐下来和草民喝这顿酒,那您今天这个坎儿,恐怕就不好过了!”
宋康春怒道:“竖子尔敢!”
冯镗脸上带着善意的笑容,说出来的话却并不善意,“我不敢,我当然不敢。我不过是把刀,动刀的是府尊,您可别认错了人!来人,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