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些,她就听到窗口有动静,甫一回头,就看到木景烛从窗口进来。
她放好被子,坐在床边,嫣然一笑,晃动着双腿,神色清闲,“你可终于来了,再不来,我都要发霉了。”
木景烛落地后,转身关了窗户,看着她神情并无异样,这才松了口气,在她身边坐下。
“外头的事都知道了?”
他并不觉得她在家里能安分的两耳不闻窗外事。
“是呀!”曲幽荧直接靠在他的身上,懒洋洋的说,“那些人都说我有宝藏的钥匙,所以估计最近想要杀我或者挟持我的人会很多。我是不是可以申请,让你整天陪着我,保护我?”
木景烛勾了勾她的鼻子,“胡闹。”
“哪里有胡闹?”
“我会为你扫清宿敌。”
“然后得到我的信任,获得作为钥匙的红珠吗?”
曲幽荧接过他的话,微笑着说。
木景烛一怔,眼睛下垂看向她,正好对上她看过来的眼睛,那双黑白分明的眼中,清澈无垢,仿若林间小溪的清泉,纯正无暇,却给他心头狠狠一震。
他眨了下眼睛,并未移开,“我不会。那是你的东西。”
“那你一辈子都不会想要得到吗?那可是宝藏呀,据说里面还藏着天下共主的玉玺,得之可统一这些大大小小的国家,就连一直都针锋相对的夏国和华国,也会合并唯一,成为一家人。”
提起华国,木景烛垂落在一边的手,轻微的握起,好一会儿才慢慢的松开。
“但那也是需要血汗堆砌起来的胜利,我并非王者,所以不需要。”
“好,我记住了。”
曲幽荧开心笑的从他怀中起来,乖乖在一边坐好,整理着落下来的头发,因此没有看到木景烛眼中一闪而逝的掩饰。
他其实很需要得到红珠,但为了她,他必须扫清一切障碍。
“你今日寻我来做什么?”
稍微稳了稳心神,木景烛问道。
“哦,就是关于曲绮罗的事。”曲幽荧把她对云舒说的话都告诉了他,“我今日叫云舒去找了蓉妈妈,她并不在家,所以想要你去调查一下,当年的稳婆或者大夫。”
“好。”
木景烛一口答应,是因为他相信自己和曲幽荧的判断,这个曲绮罗绝对有可疑之处。
他这几天一直在调查,外头的那些传言,虽然没有追寻到到底是谁传出来的消息,但可以确定的一点是,传言的传出的时间和他们回到襄陵镇的时间相符。
也就是说,对方是看着他们回来,然后传出的消息。
而且这个时候曲绮罗回来了。
因此,他怀疑曲绮罗是否是那边派来的人,但他昨天外头“巧遇”曲绮罗的时候,并未从她嘴里探听到有价值的消息。
所以目前为止,她对他而言,也是徘徊在是敌非友的阶段。
“景烛,你在想什么呢?”曲幽荧见他一脸心事的样子,眉头紧皱在一起,她伸手抚平他紧皱的眉峰,歪着头问,“你从不把自己的心事表现在脸上,今日这是怎么了?”
“没事。”木景烛摇摇头,顺势握住了她纤细的手指,那小小的手,带着一丝丝的微凉,他不禁握的紧了一些,“最近多事之秋,你没事不要外出,我嘱咐过小书,他会日夜保护你,而且我还派人扮作曲府的下人,若有事,他们自会保护你。”
“你还找人进了我家?”
曲幽荧十分好奇,以前大大小小的事危险的事都有过,但他从未如此谨慎,这次不过是遇到了有能力的对手罢了,他怎么会如此紧张?
“景烛,你是不是太紧张了,就算有人真的要行刺我,以小书的功夫足够保护我了。”
“这次的事与以前的不同,你万不能有任何的闪失,否则我会——”
“会怎样?”
曲幽荧好奇的看着他,乌黑的眼睛瞪的大大的,是带着笑意的满怀期待。
每每看到她这样的眼神,木景烛那颗被冬日大雪覆盖的心,就像是遇到了太阳一样,被融化。
他忍不住将人搂在怀中,感受着她身上软软甜甜的香气,一扫连日来的疲劳。
“我会伤心。我更怕保护不了你,你爹不会把你嫁给我,所以我想要给你扫清一切障碍,只要你平安,粉身我也愿意。”
“胡说,胡说!”
原本的柔情蜜语,却被曲幽荧的两声响亮的“胡说”给打断了。
她一双眼睛直直的瞪着木景烛,一字一句的说,“第一个胡说,是要你收回我爹不把我嫁给你的话,只要我愿意,就算死了,我也要做你的妻子,反正你这辈子就只能娶我一人。第二个胡说,是要你收回‘粉身’二字,因为我们都会平平安安,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绝对不会阴阳相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