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隆凛然道:“将军切不可轻敌,需知江夏之战,袁耀仅凭千余精兵便击败了刘备四千精兵,长沙一战,项霸率五千精锐竟也拿李勣无可奈何,任由来去自如!”
桂阳太守赵范点头道:“不错,鲍隆将军所言极是,袁耀小儿凶残狡诈、非常人堪比,五溪蛮铁骑纵横荆州四郡、何等骁勇?不想衡山一战,被杀的溃不成军,闻风丧胆,试问在座诸位,谁人自信有这等能力?所以本官以为,在侦知袁耀小儿大军确切动向之前,我军还是按兵不动、静观其变为好。”
邢道荣瓮声道:“难道袁耀一年不显身,我们便在便县等他一年吗?”
“倒也无需等上一年。”
魏延淡淡一笑,说道:“若是袁耀小儿当真另有所图,料来这几曰也该有消息传回了!”
“报……零陵郡急报!”
魏延话音方落,厅外骤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诸将霍然转头望向厅外,只见一名小吏手捧一封书简急奔而入,托地跪到厅下,大声道:“大人,零陵太守急报!”
“零陵?”
赵范喃喃低语一声,顷刻间脸色大变,大叫道,“不好,中计也!”
“嗯?”
鲍隆等诸将的目光霎时落在了赵范身上,赵范深深地吸了口气,竭力平抑下胸中的激荡,沉声道:“诸位将军,中计也!如今看来,袁耀小儿十之八九已然猜知我们在黄祖身边隐有细作,扬言奇袭桂阳郡是虚,奔袭零陵郡是实,若所料不差,袁耀小儿的大军已经杀入零陵郡了,首当其冲的昭阳县多半已经不保矣!”
“什么?”
邢道荣大吃一惊,零陵郡可是他的地盘,若真的被袁耀杀入,如何自保,急向小吏道:“快,快呈上来!”
小吏急将书简呈于赵范案前,赵范拆开,匆匆阅罢顷刻间脸色铁青,望着邢道荣久久不发一语,唯有一双眸子里流露出莫名的震惊之色。
鲍隆见赵范久久不语,不由急道:“大人,如何?”
赵范哀叹一声,说道:“真被本官言中矣,零陵太守刘度急报,袁耀小儿于三曰之前大破昭阳县,零陵郡已然失去了北面门户。”
邢道荣无语以对,心中慌乱不已。
鲍隆难以置信道:“昭阳城中,至少有上千士卒,竟一战而灭?”
魏延叹道:“昭阳城比之临湘城几何?将军是不曾见识过李勣,此人诡计多端,常常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鲍隆内心一簇,回道:“此言当真?”
魏延叹道:“五千江东军精锐尚且一战而亡,何况昭阳县的一千士卒?此非战之罪,实乃李勣过于狡诈也!”
诸将皆默然,议事大厅里顿时一片死寂。
邢道荣突然站立而起,大声吼道:“零陵有难,本将军先回一步,还望太守大人施以援手。”
邢道荣疾步而去。
良久,赵范始叹了口气向鲍隆道:“如今我军又该何去何从?”
鲍隆一筹莫展,倒是魏延蹙紧的眉宇便重新舒展开来,脸上又恢复了原有的从容与恬淡,向赵范道:“大人,李勣不愧是李勣,用兵有如鬼神,的确令人防不胜防,这次的确让他先赢了一阵!”
“不过不要紧,我军仍然占据压倒性的优势,如今也不必心存侥幸、妄图依靠诡谋来击败袁耀了,大人可尽起大军、杀奔临湘城,以雄厚的兵力优势一举击破袁耀老巢,只要绝其根基,袁耀自然败亡。”
赵范鼓掌道:“魏延所言极是,正所谓一力降十会,在绝对的武力面前一切计谋都将毫无用武之地。”
“诸将听令,整顿粮草,发兵临湘城。”
“遵命!”
……
临湘城,黄忠府邸。
已被袁耀唾弃的黄祖却和黄忠在书房内,平席而座。
黄忠笑道:“细作回报,便县的戒备突然加强,军队进出频繁,而且长沙边境内敌军的探子突然大量增多,种种迹象分析,赵范很可能已经知道我们奇袭便县的计划,因此提前做了准备。”
黄祖神色凝重,点头道:“主公意图奇袭便县,我只告诉了府中管家,可这厮最近本没有外出,也没有和外人接触,却不知赵范是如何知晓?”
黄忠笑道:“你好好想想,最近府中可有人外出?”。
黄祖思想了一番,还真有一个人,就是管家之弟黄泰,好几日没看见人了。
黄祖心里已有了伎俩,是时候清算这些蛇虫鼠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