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章台坊,巽寮离得远远的,丝毫不敢出声。
“咋了,现在怕了?”
高长寿见状,调侃起来。
巽寮嘴角动了动,苦笑道:“小人知错,不敢再触两位爷的霉头了。”
“不想要回坊子了?我看那不是还有你的相好嘛!”
高长寿继续反问道。
对方仿佛有些害怕,讪讪一笑,“不要了,啥都不要了,只要有命在,有银子花,哪里都有相好。”
“你倒是豁达了,我那两个酒坊呢?”
“哎哟,爷,您那酒坊不是在张元虹的手中嘛,你们本就是……呵呵!”
高长寿嘴角一勾,“本就是什么?本就是一伙的是吧?”
“小人不敢。”
“那我可就告诉你,我这酒坊要定了,这章台坊,也是我的,还你一座客栈,如何?”
高长寿走着走着,突然回头道。
“啊?”
巽寮一愣。
在心中盘算过后,发现这也不亏,起码赚回来了一个座客栈。
他果断答应,“爷您要是拿回来,小人一百个开心啊!”
“一言为定!”
高长寿拍了拍巽寮的肩膀,便带着人,朝着另外的方向走了。
“爷,这咋……不回了?”
“你回吧!对了,你客栈还住着我那两位夫人,他们要是少了一根头发,小心你的脑袋!”
……
距离灵州城不远,在两县交接之处,有一村,名葫芦村。
村如其名,葫芦村除了盛产葫芦之外,整个村域,也像个葫芦。
葫芦底是个洼地,原先有好几户人家,但经过几次洪灾,只剩下了一家。
这家人在整个葫芦村都十分有名,不为别的,就因为他家出了一位高官。
一座马车沿着弯弯曲曲的洼滩,驶入一块平地。
前方是个不大不小的院落,虽说稍显破败,但细看,却会发现其异常有格调。
周遭的水,都恰如其分地流进两边的道,避开了中间院落。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几次涝灾,这户人家都巧妙地躲避了。
这个现象,在葫芦村也有个说法,叫做“大浪淘金”。
意思就是说在小小的一个葫芦村,竟然成长出了一位大人物。
马车停下,马夫则一步踏在地上,将自己坐的小板凳放下去,用以垫脚。
帘子拉开,一位身着灰色素衣的中年男人缓缓走出。
他没有踩那个板凳,而是一脚踏入泥泞。
“是这片土地养育了我,如今我走向了高处,反而去舍弃脚下的土地,这样不对。”
中年男人似乎是自己在给自己说话,没有对马夫说教的意思。
但马夫却听得津津有味,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大人的意思我懂,吃水不忘挖井人嘛!”
“呃呵呵,看来这里又要多出一位秀才来了!”
中年男人少有的露出一丝笑容,旋即又摆了摆头,“不过,这话用在这里吧,并不恰当。”
两人交谈之际,前方的院门突然开了。
“大哥?”
听到熟悉的声音,中年男人凝眉看去。
是一个模样和他有五分相似的男人,穿着普通,皮肤黝黑,明显是个农人。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