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宿酉在半夜里悄悄的溜出来、鬼鬼祟祟的是要逃离断肠谷返回自己的世家吗?
当然不是。
在何宿酉之前和之后也都有人陆续从那个藏身处出来,同样也都是悄无声息向着断肠谷外飞去,这些人也是要逃离断肠谷的吗?
自然也不是。
这就是在祝氅的提议之下,章益,娄青药这些人对上官泓的一次新的布局和算计,而且在这个计策中最关键的人物就是何宿酉。
嗯,何宿酉万没想到自己的这次五灵宗之行竟是主动把自己送到了风口浪尖之上,听完祝氅的计策后何宿酉心里有一万个不愿意,因为那在他看来基本上就是九死一生的勾当。
但祝氅的计策得到了章益,景禄尤其是娄青药的支持,至于宗飨么,娄青药都同意了,他还能再说什么呢。至于其他人,在听祝氅说完之后虽然觉得冒险,但这些人被上官泓这几日打压的喘不过气来,也说不清到底是就此返回实在太过丢人还是他们都想好好的教训一下上官泓,基本上所有人都同意了。
因此何宿酉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能从众。
在布置之时,祝氅看出了何宿酉的犹豫和畏惧,他便费心的再次劝说了一番。他告诉何宿酉,在场所有的这些人,假如不离开这里而是继续下去的话,上官泓接下来自然还要对他们动手,那么任何人都有可能死在她的手中,唯有何宿酉不会死,因为上官泓要留下他用来寻找汤萍与钱潮那些人,但事成之后何宿酉会是个什么下场就可想而知了;同理,假如他们这些人就此放弃,大家离开这断肠谷的话,所有人都能安然地离开,唯有何宿酉走不掉,因为上官泓还是需要他来寻找汤萍那五个人,最后嘛,何宿酉的命还是捏在上官泓的手中。
当然也正因为这个原因让何宿酉成为了这个计策中最关键的人物,可以说这个计策的成败与否都在何宿酉一个人的身上,他若有胆量,能一路吸引着上官泓进入众人布置的陷阱中去,那么至少在这断肠谷内他便再无性命之忧,而且只要他肯留下来帮忙,无论此次断肠谷之行成败与否,那几位大纨绔自然有把握能安全的将何宿酉送出五灵宗去。
现如今对何宿酉而言,不论如何他都被上官泓死死地盯上了,白日里上官泓两次可以杀他却故意留着他就是最有力的明证,现在何宿酉的处境就是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与其如此,祝氅强调,何宿酉莫不如给自己争取一个机会,利用他对上官泓的重要性,假扮成要偷偷溜出五灵宗的样子,然后一路引着上官泓进入陷阱中。
何宿酉的心中是苦不堪言,因为无论如何上官泓都不会放过他,所以他并不反对再次对她出手,但一想到自己要独身一人去面对那个可怕的女子,他心里就一万个不情愿,看着祝氅在自己面前侃侃而谈,他忍不住在心里将其痛骂了不知多少遍。
但有一点祝氅说得不错,至少在找到汤萍那些人之前,上官泓不会杀死他,因为他对上官泓还有大用。
所以他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
不过,就在祝氅布置的时候,有人很慎重地问了一个问题:
“祝兄,假如在咱们动手的时候,上官泓使用她那盏古怪的油灯怎么办?就算那里面灯油不多,但总是有的,只要那油灯一亮,咱们就对她束手无策了。”
祝氅闻言微微点头,说道:
“上官泓的那盏油灯一定是个宝物,不过天下没有任何一件宝物能抵挡所有的手段。嗯,有一个细节不知道诸位有没有注意到,那还是上官泓第一次袭扰我们,翟耜与张沥二位惨死的那次,在翟耜死后,所有妖禽妖兽都去争抢他的尸身,没了妖禽妖兽的纠缠,咱们曾经借着那个机会对上官泓出手,可惜的是,那些妖禽妖兽很快就将翟耜分食殆尽,马上就又开始针对我们,诸位还记得吧?”
此事这些人都亲历过,因此个个点头。
祝氅继续说道:
“我记得当时上官泓就是凭借她那灯盏的光芒来抵抗我们所有的手段,咱们都伤不了她,但唯有一人的手段让上官泓有所忌惮。”
“哦?”
“是谁?”
祝氅侧身看向了众人身后一个女子:
“正是汪姑娘。”
所有人的目光便都向汪存惜看了过去,汪存惜原本是个胆小之人,但遭逢大变之后心境早就发生了变化,如今众目所瞩,她一点也不惊慌,倒是显得有些惊奇,开口问道:
“是我吗?”
“不错,汪姑娘当时以你的琴声对付上官泓,她对咱们所有人的手段都不在意,唯独汪姑娘的琴声响起时上官泓的脸色就顿时起了变化,似乎那声音对她很有影响,为此她还专门在咱们之中将汪姑娘找了出来仔细地看了一眼。”
汪存惜回忆着当时的情形,缓缓的说道:
“似乎真的与祝兄所说的一样,当时那上官泓的确是与我对视了一眼,但我当时并未察觉我的琴声会对她有多大的伤害。”
“那也正常,毕竟咱们当时对付她的时间实在太短,那些妖兽妖禽争抢完翟耜的尸身马上就对咱们动手了,所以汪姑娘才没有察觉,若那时间能再长一些,汪姑娘一定能发现这一点。在下眼尖,当时注意到了这些,因此大胆的推断,上官泓的那盏油灯能克制灵器,符箓,阵法,还有毒,唯独对声音没有防护之力,因此在咱们与她再次对上的时候,一旦上官泓再次使用那个灯盏,那就要靠汪姑娘的手段了。”
汪存惜听罢点头,说道:
“还是祝兄心细,也好,若到时候上官泓用那个灯盏的话,我一定全力施为,以琴声去扰乱她。”
“那就有劳了。”
还有人依旧对上官泓的拘灵术心存畏惧,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