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清楚呢,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说着钱潮看向了汤萍“汤丫头,先洲遗民是什么,你知道吗?”
汤萍则摇头,说道:
“你读的书多,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这还是我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钱小子,他凭什么断定你是什么先洲遗民呢?”
钱潮一闭目,再睁开时两只眼睛里射出的都是莹莹的蓝光,他就这样扫视了一圈几个同伴然后说道:
“破解他的阵法我必然会用到我这青眼术,他就是看到我这青眼术之后才开始追问我是不是先洲遗民的,开始还问我是从哪里得到的通灵鹤目,后来就一口咬定说我是先洲遗民。”
汤萍思索着说道:
“通灵鹤目我听说过,是那些罕见的有着上古血脉传承的世家秘而不宣的一种手段,据说拥有上古灵鹤血脉的修士将自己的血脉激发后就能段时间以灵鹤双目来视物,能将平日里看不到或看不清的东西尽收眼底,与钱小子的青眼术的确很像,而且,好像通灵鹤目就是钱小子这样蓝光闪闪的,当然我是听师父闲聊的时候说的,不可能亲眼见过。”
李简开口说道:
“那究竟会是什么人将这公羊黼找来的呢?”
“有两种可能,”汤萍说道“一个是花骢那边,孟彩楼之内有人不愿看到花骢倒霉,毕竟若是花骢落在我们手中就会说出不少关于孟彩楼内隐藏的崇灵血修的事情,为了救他出去,这才将这个叫公羊黼的派来,另一个嘛,就是咱们五灵宗内的人找来了公羊黼,寒水池里面还关着刑让,而刑让的口中一定能问出许多关于崇灵血修在五灵宗的事情,有人害怕了,但他必然不敢直接与我们纠缠,自己又没有本事打开钱小子布置在寒水池的阵法,所以才找到了同样精通阵法的公羊黼,只不过是没想到公羊黼面对钱小子的阵法也束手无策。”
“还有一种可能,”钱潮说道“公羊黼后来只逼问我与先洲遗民的关系,我当时还问他为什么我不能是崇灵血修,他说找他来五灵宗的人就是崇灵一脉的,崇灵的人都有谁,那人心里清楚得很,嗯,这就说明崇灵血修一定有一张条理清晰的关系网,这张网很大,包括了所有的崇灵血修,但又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那种,有什么事反应很是敏捷,五灵宗有两个与崇灵血修有关系的家伙被封禁在寒水池,马上就引来了他们的动作,公羊黼说哪些人是崇灵一脉的,哪些人不是,找他来这里的人一清二楚,他也因此断定我不可能是崇灵血修,这就是说找上公羊黼让他来这里破解我那阵法的人,也有可能要将花骢和刑让一并救出去,只有这样对崇灵一脉的损失才是最小的。”
“会有这种可能吗?”汤萍有些不太相信。
钱潮说道:
“有,别忘了,中洲六宗将崇灵血修视作共同大敌,背地里将他们成为‘第七宗’,若没有一个严密严谨的组织,只是一盘散沙、各自为战的话,他们不足以让六宗如此戒备。”
“不错,钱兄弟说的有道理。”李简说道。
五个人说话时,商介与张函醒过来一次,这二人当初在被困在阵法之中,虽然钱潮当时在场,但他们都以为自己必死无疑,而今醒来后竟然发现自己身处五灵宗内,钱潮五个人还都在身旁,身上也满是彦煊为他们医治后敷的药和包扎的细麻布,这才明白最终钱潮还是将他们救了回来,险死还生,令这二人颇为的感慨。
“两位师兄受苦了,是在下思虑不周才让你们遭了那家伙的算计,如今两位师兄满身是伤,都是在下的过失。”钱潮一见这二人醒来赶忙上前致歉。
商介艰难的摇头说道:
“钱师弟切莫这样说……你能救我二人……足见我们没有看错你……”
彦煊说道:
“两位师兄的伤势很重,这次至少要在宗内静养一年半载才能恢复如初。”
也不知这二人是因为知道自己捡回了一条命而心情激荡还是如彦煊所说他们伤势过重,清醒片刻之后很快这二人就沉沉的睡了过去,如同再次陷入昏迷一般。
今日汤萍见到钱潮的时候就总觉得他哪里有些不对劲,直到商介与张函二人醒来后汤萍才意识到问题所在,虽然钱潮的表现很正常,但汤萍发现钱潮若有若无的总有一些困惑,她很快就想明白了,定然是钱潮对什么先洲遗民的说法有些忌惮,崇灵血修是中洲六宗的共敌,从这次的事情又能得出崇灵血修与先洲遗民似乎有不小的关系,若真如公羊黼所言,钱潮真的是什么先洲遗民,那宗门会如何对他,他又该如何自处呢?
想必对自己身份的怀疑才是钱潮困惑的根源所在。
于是汤萍看了一眼沉沉睡去的商介与张函,看向钱潮问道:
“钱小子,当时公羊黼怀疑你是先洲遗民的时候,这两位师兄……”
“就在旁边,困在阵中……”
汤萍马上就明白公羊黼的话商介与张函二人一定听到了,于是她继续问道:
“钱小子,你是不是怀疑你自己与先洲遗民有什么关联吗?”
钱潮叹了口气,暗道心事还是被汤萍看破了,对于自己的钱家,钱潮只知道是官宦世家,但在发迹之前是做什么的或者说是钱家的那些远祖们是什么来历钱潮就不知道了,公羊黼言之凿凿的将他认定为是先洲遗民,虽然钱潮对先洲遗民究竟是什么都不知道,但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这次出去有两件事对他触动很大,一个就是公羊黼的手段,这让他对符文之学的认识更加深了一层;另一个就是公羊黼所说的先洲遗民,自从返回宗门后他心里就一直嘀咕,如今被汤萍看破,便说道:
“我……不可能是先洲遗民,但当时他的眼睛就如我的青眼术一样闪着光,而且他自称是先洲之人,除他之外,唯一一个眼睛能如此的就是庄先生,这……很让人困惑……”
钱潮是在向汤萍说出他早就怀疑庄先生并非中洲修士。
〱汤萍点点头,其余几个同伴没料到还有这个问题,一时间都愣住了。
思索之后,汤萍才郑重的对钱潮说道:
“寒水池那里布阵作饵,议事堂是知道的,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总该向那些长老们去说一声,钱小子,不管是什么事情,你绝对可以相信我六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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