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落河从太后那边返回到书房,永慧和萧思钰已经在书房中等候,见叶落河手持画卷进来,连忙迎上去,萧思钰上前说:“叶师父,我从父皇那边出来就去了皇姐那边,来不及和皇姐说明,就急着拉着皇姐过来了,叶师父有什么要说。”
永慧也上前问道:“钰儿说叶师父已经有了救毅哥的方法,永慧心中挂念,望叶师父直言相告。”
叶落河放下画卷,让永慧和萧思钰坐下,言:“公主过虑了,世子本就无碍,陛下没有杀心,反而有回护之意,只是皇后、越国公一派欲断公主和殿下的助力,所以煽动朝野想清算吴国公一族,陛下苦于没有为吴国公一族开拓罪责的说法,这事才僵持了下来,今日我唤公主前来,就是救吴国公一族的契机来了,但是还需要公主配合好。”
永慧紧切道:“请叶师父赐教,只要能救毅哥一家,永慧无不应允。”
叶落河神情庄重:“臣有几句话问公主,望公主告知。”
永慧连忙说道:“叶师父请问。”
“公主可有为国、为陛下、为七殿下、为世子牺牲自身的觉悟?”
叶落河还没有说完,萧思钰急了:“叶师父,此事不能连累到皇姐啊。”
永慧忙说:“钰儿,不可。”
然后转身神情坚毅的对叶落河说道:“叶师父,只要对国家、父皇、对钰儿好的,可以救毅哥脱困,永慧牺牲自我又有何妨,吾命不足惜。”
叶落河鞠躬:“臣代天下苍生感念公主,这次与公主安全无碍,只是需要公主配合陛下,给陛下一个由头,还有公主的未来恐怕不再能随自己心意了,你的命运将和这天下联系在一起。”
叶落河与两人细说……
公主点头离去,萧思钰还沉浸在刚才叶师父所说的事情中,心中慌乱如麻,叶师父摊开太后所赐画卷,对萧思钰说道:“殿下,南雁北飞,必有归期,莫堕心中之志,只是公主此去,恐再难回归故国了。”
刚从叶落河已经对他们两人分析了局势,他们已经明白自己的命运了。
萧思钰手摸着画卷中的老人:“只是我和皇姐去了,祖母可会想念我们,他日我若能回来,还能见到祖母吗?”
说完已经泪流满面,叶落河叹一声:“此画就留给殿下吧,青云之上、自有一番天地,为师愿意陪你走一遭,莫悲、莫慌,记得我说的,魏使来朝之日,莫言太多,只管哭就好,只说舍不得陛下,然后听陛下的旨意就好了,其他事情为师自会为你谋划。”
萧思钰向恩师深施一礼,叶落河坦然受之……
..........
建都 谢相府 书房
谢府管家谢全进了书房。
“相爷,信王殿下过来拜会相爷,老爷你看见还是不见?”
谢相放下手中的书,微微一沉思,笑道:“二殿下今天怎么会来老夫这尊庙?”
谢全继续说道:“相爷,最近信王殿下在京中到处拜访朝中的重臣,尤其是前一段时间太子被陛下禁步与东宫的时候,朝中还有传言,陛下有意让信王做太子,不过都是一些闲散勋官在传,这事恐怕就是信王安排散布的,所以小人觉得,相爷不见为好。”
谢相问道:“谢全,本相让你猜猜二殿下为何事而来?”
谢全想了想:“相爷,这小人可猜不到。”
谢相大笑:“哈哈,你猜不到是正常的,否则就该你做这相国了,你带二殿下去客厅候着,本相稍后就来。”
谢全点头道:“相爷,您别拿小人开玩笑了,小人这就去安排!”
见谢全走了,谢相战起来,在铜镜前正正自己的衣帽,暗自笑道:“这二殿下也想凑太子议亲的热闹,陛下正愁着这棋子不好解,这下好办了。”
说完笑着缓步迈出书房,不紧不慢的往客厅度步而去。
…
那边谢全带着信王殿下入了客厅,又命人奉上茶,低头行礼道:“信王殿下,我家相爷马上就到,还劳烦殿下稍后片刻,小人就先告退了!”
信王萧思琅微微一抬手:“去吧,本王在此等候相国即可。”
信王端起茶杯饮了一口,放下茶杯,在客厅四下游走,看到一副山水立轴,画的是层层枫叶红染,山河壮丽,大气磅礴,忍不住频频点头,只是这山水立轴没有署名,看着不像小家之作,绝对应该是大家名作才是。
“二殿下,看得出这山林红枫图是谁人的手笔吗?”
谢相笑着从外走进来。
萧思琅连忙上前一步行礼:“见过相国大人!”
谢勋连忙回礼:“二殿下,今日怎么有空来臣府中,总不会是来看看画,喝喝茶,聊聊天吧。”
谢勋走到立轴面前问道:“殿下对这幅画好像有些兴趣,可看出什么门道了?”
萧思琅笑道:“谢相,我对丹青之道研究不深,不过王府中确实有几幅吴道的山水,看着跟这个有些形似,不过观神韵又有所不同,因为没有署名,故而也不好猜。”
谢勋示意萧思琅坐下:“二殿下,有句话叫做云深不知处,这画其实乃是二殿下亲人所画阿?”
谢勋一提醒,萧思琅马上恍然大悟:“相国说此画作是老祖宗的手笔?”
谢勋点头:“没错,确实是太后娘娘的手笔,否则如何会得几分吴道的神韵呢?只是太后若留了印章,臣只怕不敢挂出来了,所以求画的时候,特地让太后别盖章,好画还是要挂出来才好看嘛。”
萧思琅本来今天来就不是过来听谢相讲画的,不过如今也只能假装应和着,显得有些尴尬局促,谢相看在眼里,自然也心知肚明,于是干脆点一句:“信王殿下,有什么想要跟老臣说的话,不妨直说。”
谢相改了称呼,意思也就是让信王不用端着了。
萧思琅笑一笑:“哦,其实就说因为本王就要之藩了,谢相也算本王的长辈,想着离京之前,过来拜会一下,表达一下心意。”
萧思琅“啪啪啪!”连拍三下巴掌。
几个王府内官托着几个漆盘端上来几个物件。
萧思琅起来说道:“谢相,这是几个本王收藏的文房之物,本王不善书道,留在手里到也是浪费了,所以想着去信州用不上,不如送给谢相,也算不浪费了好东西。”
谢勋抬头一看笑道:“端州紫云砚、徽州寒松墨、定州沉叶水洗、钧窑的笔山架,而且一看就知道都是名家手作,殿下破费了,来人,送到老夫书房去!”
谢勋有些让萧思琅意外的爽快的收下了自己送的礼物,看来外界传言谢相因为累世世家,平常人送东西从来不收,看来不过是没送对东西而已。
顿时心中隐隐窃喜,认为自己今天没来错。
谢勋将信王的表情都看在眼里,也没说什么,细细喝了一口茶,说道:“殿下,有什么事情不妨直说了吧。”
谢勋如此直白,反而让萧思琅不知该如何开口,之前准备的一翻说辞都被打乱的计划,不过他还是硬着头皮拱手说道:“谢相,是这样,本王听说父王正打算为太子选妃,按照惯例,这亲王之藩之后也是要定下王妃人选的,故而小王想请谢相保一门亲事。”
谢勋放下茶杯,表现的十分感兴趣:“不知二殿下看中了那家的闺秀,若是合适,臣应下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