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了楚王的话后,梁王的脸色宛如猪肝一般难看,他强压下喉间翻腾的老血,深吸一口气后,转身拂袖离去。
“王叔,下次手别伸那么长了!”
终究还是没忍住,一缕鲜血顺着嘴角滑了下来,被自己的侄子警告,终究还是感到耻辱。
伸手阻止前来扶的刘福禄,他梁王就是再不如自己的侄子,也还是有自己的尊严,怎么说也不能让他看到自己这般狼狈的模样。
梁王带着自家的士兵离去了,看着他们的背影,压抑许久的士兵们终于发出了如狼嚎一般的欢呼。
特别是赵信长,他叫得最起劲,叫还不说,他甚至甩下了头盔、铠甲,光着膀子跑起来四处嚎叫。
他们压抑得太久了,自从岳江陷落后,他们的心头就蒙上了一层阴影,而且这份阴影随着徐彦反叛,变得更深了。
当敌人兵临城下时,没有一个人逃跑、叛敌,尽管大家内心都在害怕,都认为自己已经死定的时候,也没有擅自离岗。
现在,死亡的阴影散开,他们又能在这片熟悉的大地上继续生活,这怎么不值得欢呼庆祝呢?
楚王没有阻止,他面带笑意地扫视着这些士兵的反应,但当他转头看向后方时,眉宇间竟多了一丝忧愁。
看着大家在抱头痛哭,鼻涕眼泪混在一起,周超也不禁鼻子一酸,说到底他只是一个降生在最和平的国度里的一个普通人罢了,哪里感受过死亡的威胁。
现如今劫后余生,他肩上的担子轻了很多,有几个士兵嗨过头了,抓着他的手一阵晃,周超也没有一点怪罪的想法。
要不是他全身几近脱力,他也该跟着大家疯一疯才对。
李伟成跑出来了,他高兴地勾住周超的肩,大笑道:“我们胜利了!”
看着他的黑眼圈和憔悴的脸色,就知道他也不好过,周超知道他难受,眼看大敌当前,却什么都做不了,这种无力的感觉不停地折磨着他。
“楚王大人说了,等咱们的兴奋劲过去了,就进城去参加宴会,每一个士兵都不放过,全都要去!”
说着,他的目光转到周超的腰间,看着那柄长剑道:“以后就让它跟着你吧,在我手里真就明珠暗投了!”
说着有一些伤感的情绪涌上心头,周超看出异样,连忙在他脑门上拍了一下,没好气地说道:“就算你想要,我也不会还你!”
两人闹着,被赵信长看到了,于是也加入进去,场面一度十分难看。
宴会很热闹,一直开到了天黑,众人不停地大口吃喝,周超也没例外,只是他不能喝酒,手抖得厉害,拿起杯子就洒了。
要不是下人贴心地给他准备了一个勺子,这会儿估计一口菜都进不了肚子,但就是这样,他也几次差点把菜喂到鼻子里。
被李伟成扶到床上,周超眼睛一闭就直接睡了过去,本就一夜没睡,还背着这么大的压力,现在才好不容易轻松下来。
他们却不知道,此刻楚王正拿着一张密报自信地阅读,良久,他将那张纸对半折起来,再放在一旁的烛火上点燃扔了。
“江淮周氏,的确是有这号人,只是后来却消失了十几年,直到近期才出现,很可疑啊!”
楚王默默地念叨着,那张密报上,写满了有关周超的资料。
“义父,据此人所说,乃是有一名叫做逍遥散人的人收养了他,并在其门下拜师学艺。”
楚王身边的一个年轻人道,这是他的义子,说来奇怪,楚王与这个时代的男人一样,三妻四妾,内宅莺莺燕燕。
然而不幸的是,他所生的后代,竟无一例外都是女孩子,民间都有传闻是他杀戮过重,老天降罚于他,不让他有继承人。
在现代,早就没了重男轻女的思想,甚至可以说是重女轻男,但在古代,传承香火乃是重中之重。
没办法,他只好招收十个优秀的年轻人作为义子,以给他增加些阳气,也给老天看看他是诚心的,助他生出个男孩子。
只是楚王非人杰不收,一直到现在,他也只有九个义子,身边这个便是“顺风耳”姚宝,此人极其善于打探消息,曾多次打探到重要的消息,助楚王打了许多胜仗。
“姚宝,那你可有听说过此人?”
“回义父,这江湖上自号逍遥散人的不止一个,但就我所打听到的,无一不是沽名钓誉之辈。”
楚王点了点头,缓缓思索着,良久他才说道:“既然没打探到,那就罢了,明日我亲自去试探一番,总之不能让不知底细的人留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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