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自己反而占了上风,他岂能放过自己。
果然,杨墨才刚想带人离开,就见对面的贾世良嚯得一下站了起来。
“慢着,爵爷哪里去?”
“案子审完了,自然是要回家。难不成通判大人还要请在下吃饭?大人放心,令夫人已经挨了板子,在下原谅她就是了。”
杨墨冷眼瞅向贾世良,嘴角兀自还带着三分笑意。
贾世良脸上一阵抽搐,冷笑道:“你原谅了她,本官却不能替襄阳府百姓原谅你。”
贾世良忽然转身,面向郑仕弘道:“郑大人,本官的外室今天原本是代表堂上站着的这一干百姓,到香皂铺子去讨个说法。外室和这些百姓,都是用了他杨家的香皂,才致令面目毁损,无法见人。出于义愤才得罪了他杨墨。现在该外室贾潘氏和这些百姓,状告杨墨及其家人货卖毒物,残害百姓。来人啦,把状子递给同知大人过目。”
贾世良向外面招了招手。
一个师爷模样的瘦子,就举着一张状纸进了大堂。
贾世良亲自走到月台上,叫人拎来一桶冷水,兜头泼在了自己爱妾头上。
小妾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抬头看见老爷站在面前,顿时委屈得不行。
伏在地上期期艾艾的叫了一声:“老爷!”
“没死就给本老爷起来,老爷替你讨回公道。”贾世良咬着牙,冷声说道。
贾潘氏这才挣扎着,勉强站了起来,两股早已被打烂,哪里还能行走。
贾世良没好气的喊道:“来两个人,架着她。”
堂上两个恶奴慌忙上前来,架住了贾潘氏,拖到堂上,直痛得妇人龇牙咧嘴。
贾世良目光死死的盯着杨墨,一步步走了回来。
郑仕弘跟贾世良是一伙的,当然乐于成全他!
更何况,杨墨才抢了郑仕弘的女人。
郑仕弘正憋着一肚子气,急等着看杨墨倒霉。
这回贾潘氏和一干人证成了原告,杨墨一家反成了被告。
顾菲菲站出来澄清道:“禀同知大人,杨记香皂铺虽以杨记冠名,却并不属于杨墨。而是我顾家的产业,请大人明察!”
“这个本官自然知晓,无须你多言。”
郑仕弘把头从状子上抬起来,瞅了顾菲菲一眼。
这个时代商人最贱,权贵们都以拥有商人的身份为耻。
都是委托家奴代为经商,连同宗都不便染指。
顾菲菲当然要为杨墨辩白,免得有人混淆视听,污了先生的名声。
杨墨自己倒大不以为然,商人能使商品流通,造福买卖双方,有什么不好?
奈何古人忌讳太多,他也懒得去争辩。
这种事约定俗成,郑仕弘自然晓事。
更何况,杨记香皂铺确实是登记在顾菲菲名下,跟杨墨并无直接关联。
因此,被告就成了顾菲菲。
“被告顾菲菲!”郑仕弘看过状子,一拍惊堂木,发出啪得一声脆响!
顾菲菲赶紧上前来,跪地道:“民女顾菲菲见过大人!”
“有人告你货卖毒物,残害百姓,你有何辩白?”
“大人容禀,民女出售香皂多日,从未发生过毁伤人面目之事。合城百姓无有不知。不知何故,近日却忽然冒出这么多病患,家内存货也发现了异常。民女怀疑,是有人潜入香皂铺投毒,人为制造了这起事故,还请大人明察!”
顾菲菲据实上报,这也是杨墨教给她的。
只有据实上报,毫不欺瞒,才能取信于民,最终查出真相!
任何隐瞒,都只会混淆视听,引起民众的猜忌!
郑仕弘闻言暗喜,探身说道:“这么说来,你是承认他们脸上的伤,都是由你铺子里卖出的香皂所致喽?”
“民女承认!但民女的香皂上原本是无毒的,这点以前的客人们可以作证。”
顾菲菲心里也没底,一旦承认,若是查不出真凶,对铺子大为不利。
香皂的名声也会彻底臭掉!
不知先生有何妙计,到底能不能查到真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