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事关一位爵爷的清白。
这件案子越过襄阳县衙,直接被提到了府衙审理。
知府大人兼任京西道安抚副使,日理万机,无暇顾及刑狱等事。
此案自然就落到了新上任的襄阳府同知郑仕弘名下。
捕头陈冲通报进去,郑仕弘击鼓升堂。
原被告被衙役们一股脑全都提到了堂上。
如今是杨墨首告,有人无故冲击他的产业,殴伤他的家人,还意图殴打他本人。
伤者和人证俱在,仵作难看了贾世良小妾的指甲。
果然在小妾的指甲内发现血迹和少量皮肤组织。
那些被香皂所害的百姓们眼见到了知府衙门,也不敢说谎。
都证明贾世良的小妾确实抓了杨记香皂铺掌柜顾菲菲。
还伸手要打杨墨,因此才被杨墨吊了起来。
真相大白,直到这时候,贾世良才明白,杨墨进门时哪里来的底气。
平民百姓殴打爵爷,按律属于忤逆犯上。
在这个时代,一个小妾胆敢忤逆权贵。
别说是被吊在树上,就算是当场乱棍打死,只要有人证在,那也无可厚非。
事后最多判赔几两烧埋银子,就算了事。
贾世良本身就是权贵,深知其中厉害,只能暗暗吃了这个哑巴亏。
还得让小妾向杨墨赔礼道歉。
直气得他咬牙切齿,心里暗暗发狠。
“先让你得意一会儿,等这件事完了,本官叫你好看。”
果然,人证物证俱在,郑同知的判决很快就下来了。
只听郑仕弘清了清嗓子,一拍惊堂木,喊道:“肃静!”
“民妇贾潘氏听判。”
“贾潘氏殴伤新丰县男杨墨家人,并企图殴打爵爷本人未遂。忤逆犯上,尊卑不分,罪大恶极。”
“念其事出有因,又不曾殴打到爵爷本人。”
“现宣判如下,重责贾潘氏二十大板,责令其赔偿爵爷家人汤药费一百两,以儆效尤!”
“老爷救我,老爷救救奴家呀!”
一听说要打二十大板,贾潘氏顿时慌了,连滚带爬的就要往贾世良身边靠。
两名衙役一抬迎风板,就把她拦了下来。
贾潘氏双手抱住迎风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嘶喊着。
“老爷,奴家也是听了您的命令行事,您不能不管奴家呀!”
众人听了这话,颇感震惊,都把目光投到了贾通判身上。
贾世良慌了,起身怒骂道:“胡说八道,给本官叉出去,还等什么!”
衙役们见通判大人本人都发话了,再不客气。
四条迎风板齐出,叉住妇人四肢。
四名衙役齐发一声喊,就将妇人整个身子架到了半空中,抬出去一把惯在了月台上。
一阵噼里啪啦,动作如行云流水,只打得贾潘氏哭爹叫娘。
片刻工夫,就痛晕了过去。
“同知大人明察秋毫,小生敬服!”
杨墨这才从椅子上站起来,拱手道了声谢。
坐在对面的贾世良,脸都气青了。
杨墨知道,该到贾世良发难的时候了。
刚才在门口时,贾世良就咬牙切齿的想要报复自己。
如果自己没猜错的话,这整件事又是他在幕后一手策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