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曷统领着右军并州军第二师只能一退再退,直到安曷将军旗插在了并州军右军前阵的位置,再加上并州军第二师各级将校的拼死抵抗,这才挡住了雍军的攻势。
和郎泽卿一路跟着王镡不同,安曷一直都是在郡兵系统中混,在王镡这一批人在卫军系统中摸爬滚打的时候。安曷在郡兵系统中实际上并没有指挥过太大规模的战斗,就算和獯鬻人接战,双方加入战斗的人数也不过是三四千之数。
一次性指挥万余人,虽是防守列阵,却也让安曷心中紧张,忙得焦头烂额。以至于他都没有发现,一支景兴的家兵已经悄然离开雍军中军的位置,到了雍军的左阵后方列阵。
此时的雍军左阵和并州军右翼的前阵处,各级将校大吼着向前,拼命地维持着几近崩溃的阵型,努力地向前推进。
双方军士列阵而战,两军接战处,几乎成了一片生命的禁区,无数军士的尸首倒伏在中央,却无人理会。
有了王湔带领的一千余名亲卫营精锐协同防守,此时并州军终于勉强能抵挡住雍军的攻势。
此时王镡已经下令让褚路煦带着义从骑兵列阵等待,褚路煦的军旗飘扬在阵前,他骑在战马上,时刻注视着黄庆旌旗的位置。
他现在的任务就是抵挡雍军可能到来的突袭,还有支援崩溃的军阵。
“旌旗动了!”
褚路煦的一名亲兵眼中瞳孔微放,握着马鞭指向远方黄庆旌旗的方位,大声喊道。
“咚!咚!咚!”
一阵急促而浑厚的战鼓声突然从雍军的阵中传来。
褚路煦面色一变,赶忙带着卫士冲向黄庆旌旗的方位。
但交战多时,黄庆已经了解了并州军的战法,褚路煦这支军队落后黄庆有数十步之遥。
此时黄庆早已带着精锐突入阵中,身后景兴的一众家兵蜂拥而至。
黄庆身披重甲,冲锋在前,数枝长矛从军阵之中伸出,向黄盖刺来。他面无半分惧色,手腕一抖,转动手中的长矛,顿时便荡开了来袭的长矛,面对枪林黄庆不退反进,手中长矛捅刺之间,身前拦路的并州军纷纷翻倒在地。
并州军身上的甲胄,根本抵挡不了黄庆手中锋利的矛刃,他们根本无法阻挡雍军精锐发起的突击,一时间多处并州军的军阵被左阵的雍军攻破。
军阵之中一名并州军的营将大声地呵斥着,连续斩杀了数名溃逃的士卒,但还是止不住溃势。
雍军士卒不断涌上来,这名并州军的营将身旁只有三四名亲卫,虽然他拼死抵抗,但却没有半点办法止住雍军前行的步伐,就跟他止不住军阵的崩溃一样。
王湔带着亲卫营刚刚到达第三师阵后,还未赶至前线,前方的溃兵就已经向后涌来,若不是王湔当机立断,下令斩杀冲击军阵之人,只怕是他和亲卫营也要被这波溃兵冲散。
整个并州军的右军此时已经乱成了一团。黄庆带着雍军的精锐势如破竹,所向披靡,正向着安曷的将旗所在地杀来。
“将军,大公子已经带着精锐甲士压上了上去了。”
一名并州军的传令兵匆匆赶到了安曷的马前回报。
就在刚刚安曷将身旁最后四百名并州军的精锐也压上了前阵,但好像还是无法阻挡雍军的前行的脚步。
另一名传令兵从右侧赶到了安曷所在的位置,也给他带来一个更为不妙的消息:“将军!前阵已经顶不住,两翼的军阵已经崩溃了,褚将军的义从骑兵也被雍军缠住了!”
安曷神色一变,两翼的崩溃也就意味着前阵的溃败已经是无法挽回。
安曷身旁的家将驱马上前,来到他的身旁焦急的说道:“将军,侯爷肯定已经看到目前的局势,援军就在路上,我们先撤回中阵吧!”
安曷紧锁着眉头,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但还是接受了家将的提议。
前方雍军的喊杀声越来越大,家将拉住安曷的缰绳急切的说道:“再不走就来不及,将军!”
安曷抬起头来,看着四下混乱不堪的局面,无数旗帜摇动,哪里还能判明形势。
他咬了咬牙,调转了马头,大吼一声:“走!”
家将见状不由的舒了一口气,赶快指挥着亲卫环卫在安曷的身旁,一行人护着安曷向着中阵的方向撤退而去。
很快雍军就发现了安曷的将旗正在向后移动,无数雍军高呼着威武,并州军正在败退!
相应的,并州军前阵不少还在负隅顽抗的将士在看到安曷的将旗向后退去,也丧失了继续奋战勇气,他们丢矛弃戈,向着后方狼狈的逃奔而去。
并州军的中阵并没有太过于受到溃兵的影响,虽然前阵的崩溃确实让他们感到惊慌失措,但集训并不是没有成果。
虽然并州军的普通士卒集训一月,共计也不才训练了二十二天,只是粗通军阵之法。
但王镡严令,让所有人必须熟背军规,牢记军法。
例如有一条:临阵一逃,军阵全无,敌有追兵如何能逃,就算侥幸逃脱,也必定难逃军法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