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渔笑道:“我觉得你会怎样?”
江玉燕抬眼看了看江渔那张俊美的脸庞,犹豫了下,道:“江公子救了奴家,奴家这条命都是你的,只要……只要公子不嫌弃,奴家愿意以身相许。”
江渔道:“我要是个丑八怪的话,你还会以身相许吗?”
江玉燕不说话,直接将脸埋在了江渔的怀中。
“那我们走吧。”江渔说道。
江玉燕好奇问道:“我们去哪?”她便如小鸟依人,依偎在江渔的怀中,就像是对待最心爱的人儿。
江渔道:“你总不能在这个地方以身相许吧?我们当然要找一个没人打搅的地方。”
说完,他抱着江玉燕一路狂奔,来到了“金风玉露”客栈。
进入自己的房间,他将江玉燕放下,让她坐在床沿,看着她笑道:“江玉燕,你真的不会后悔吗?”
江玉燕埋下头,低声道:“我一介弱女子,遇上你这个冤家,还能怎么办。”
气氛烘托到了这一步,好像不做点什么,都对不起眼前这位多情的少女。江渔一把用力将她推倒在床。
咣!
房间从外面被人硬闯开,进来的正是铁心兰和铁萍姑。
她们俩跟着邀月好的没学会,不敲门就进来的毛病倒是学的很快。两人风风火火,怒气冲天,那眼神就像是要杀人。
这很不符合她们的人设啊。
江渔皱眉道:“你们进来干什么?就算要进来,至少先敲个门不行吗?”
向来温柔善良的铁心兰也不废话,抬手一指,道:“她是谁?”
那语气,非常的霸气,非常的理直气壮。
江渔都有点产生错觉,以为眼前站着的不是铁心兰,而是邀月。他若无其事地介绍道:“她啊,江玉燕。”
铁心兰道:“我问的是,你从哪儿找来的?”
出门一趟,回来就带回一名女子,这个女子偏偏长得还那么好看。最最关键的是,推门一看,女子躺在床上,是个人都能看出是什么情况。
江渔道:“哦,在万花楼。”
铁心兰的眼睛瞪得更大,怒火也更旺,气呼呼道:“江渔,你……你竟然将那种女人带回来,实在是太过分了你。”
铁萍姑虽然没有说话,但眼神中饱含鄙夷之色。
“万花楼的姑娘怎么了?”江渔同样也很理直气壮说道:“你们两个平日里一个个对我甩脸色,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多么空虚寂寞冷,带个姑娘回来坐而论道,淡淡人生,聊聊理想怎么了?”
铁心兰气的连连跺脚,道:“你……你太不要脸了。”
她不仅生气,更加失望。当初,为了能留在江渔的身边,宁可屈身当邀月的侍女。虽说,这是她一厢情愿,与江渔之间也从未有过什么更近的关系,但在她的心目中,江渔是个很有魅力,也很有正义感的男人。
不曾想,这个令她崇拜的男人,竟然也和别的男人一样的恶俗,不正经。
铁萍姑忍不住道:“江公子,你这么做着实不该啊。”
铁心兰道:“我答应铜先生的,不能和你说话,做人不能言而无信,我铁心兰并没有做错什么,而你……”
“也是。”江渔点了点头,忽然笑道:“那为何你们现在又敢和我说话了?”
铁心兰一时语塞。
顿了顿,她情绪激动,破口大骂道:“江渔,你是我见过世上最愚蠢,最无耻,最不正经的坏蛋,我……这辈子再也不会和你说话。”
江渔从未见铁心兰发这么大的火,一下子愣住了。
这时,江玉燕忽然扑腾一下,跪在了铁心兰和铁萍姑面前,道:“两位姐姐,你们误会这位江公子了。事情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其实是,是江公子他救了我。”
铁心兰冷冷地道:“他救你,怎么救?”
“请姐姐听我耐心说下去,事情是这样的,从小我娘就病死了,我一个人在世上孤苦伶仃,前些日子受人欺骗被买进万花楼,万花楼的老板逼我接客,我誓死不从,他们就打我,骂我,两位姐姐,你们不信的话,看看我身上的伤势。”
江玉燕说起自己的身世,当然都是真实的。
不过,真实的故事也需要带入强烈的感情色彩才能达到悲惨的效果。
她的语气低沉,充满哀伤,说着说着就潸然泪下。
然后,她掀开袖子,露出手臂上被挨打的血痕。这一番下来,铁心兰脸色的怒气虽然没有消,但发怒的根源却发生改变,同时还夹杂着几分同情。
“说下去!”
江玉燕轻轻点头,继续说道:“我实在被折磨的忍受不了,就趁人没有注意逃了出来,不过还是很快就被发现追了出来。要是再被抓回去,我一定会更惨,幸好这时候江公子及时出现,把我救了出来。”
铁心兰看了一眼江渔。
江渔道:“看我干什么?事情就是这样的。”
铁心兰没有说话,不仅脸上的怒气完全消失,还带有一丝愧疚之色。显然,她意识到自己误会了江渔,后悔在事情未了解之前不该发那么大的火。
她所心仪的人,允许有一点点小毛病,但一定要有正义感。
得知江渔并非是因为贪图美色将江玉燕带回来,而是为了救人,非常符合她心目中那个完美形象的男人。
这时,铁萍姑忽然道:“那江公子为何要将你推倒在床上?”
别看铁萍姑平日里沉默寡言,但观察力特强,心细如丝,一开口就是一道送命题。
铁心兰一听仔细回想下,在她们推门进来的时候,确实似曾发生这一幕,只是她当时气糊涂了未加留意,被铁萍姑一提醒,也发现问题似乎没有那么简单。
面对这两位“姐姐”质疑的目光,江玉燕并未有一丝慌张。
“江少侠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一弱女子无以为报就想到了以身相许,可当我主动投上去的时候,谁知江少侠丝毫不图报答,将我一把推开。”
江玉燕并没有纠正铁萍姑的说辞,而是陈述自己的实情。
她的语气很诚恳,所述的也合情合理,丝毫看不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当时的情况只在一刹那,铁萍姑观察的虽然很清楚,但也不敢保证她看见的是,江渔推倒江玉燕意图不轨,还是他拒绝江玉燕的投怀送抱。